“老師傅,我找您有事兒!”

外面有人猛拍門,一下接一下,彷彿在催命似的。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就見胡叔叔站在門檻外面,裝得像頭牛的他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壓根沒什麼精神。

見此狀,我趕忙把人迎了進來。

師傅也被胡叔叔的狀態嚇了一跳,站起來問道。

“老胡,你這是咋了?”

“家裡出事了,我兒子燒炭自殺,早晨起來的時候打不開門,等我踹門進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胡叔叔唉聲嘆氣的,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彷彿頭頂有一片烏雲飄過。

然而,我在聽見他說的話後卻覺得疑點重重。

我記得清清楚楚,胡叔叔兒子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大學生之一,考了個京城的好學校,為人性格活潑開朗,和誰都能說得上話,在村子裡是那種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這樣的他為什麼會選擇自我了斷?

而且還是燒炭這種方式?

師傅顯然和我有一樣的困惑,皺眉問了幾句。

“你兒子臨死前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精神狀態正常嗎?或者生沒生病?”

“老師傅,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前天放暑假回家,到家之後就發燒感冒了,一直說自己冷,當時沒在意,以為孩子坐火車著涼了。”

胡叔叔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昨天吃了撲熱息痛也確實好的差不多了,睡得也早,誰成想今早就人沒了!”

我看得出來老父親的傷心與難過。

畢竟那麼優秀的孩子,結果選擇了用這種方式結束生命,無論換做是誰都承受不住。

這時,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了。

“先把手頭的活撂下吧,我和你胡叔叔先去他家裡一趟,你負責把阿東他們叫過來。”

“好嘞,師傅,我這就出發!”

……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帶著阿東和明叔,在胡叔叔家與師傅匯合。

第一件事兒肯定是先去看屍體的狀態。

結果前腳剛進臥室,就感覺周圍溫度驟降,給人一種瞬間邁入寒冬臘月的錯覺,我下意識退了出來,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胡叔叔,他的房間一直這麼陰冷嗎?”

“以前不這樣。”

聽見我的問題,胡叔叔立馬搖頭否認,指著窗戶認真道:“家裡就這麼一個娃,怎麼可能讓他住背陰的屋子?這間房子的採光特別好,只是最近陰天溫度才沒那麼高。”

明叔開口打斷了他剩下的話,一臉嚴肅。

“就算陰天,屋子裡也不應該溫度這麼低,都讓讓。”

話音落,我們幾個全都退到了門外,眼巴巴的瞧著裡面的情況。

等屋裡就剩一人後,明叔拿出一張黃符念動咒語,燒起來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扔向空中,火光燒成灰燼,洋洋灑灑落在地上。

我們幾個同時低頭向地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