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為爐 幸與爾同煎熬 第十章 定風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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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允吾。
自從甘奕在允吾城外官道遭遇伏擊後,孟佗再無動作。
甘奕也只是暗中戒備,他將主要心思放在了允吾,允吾舊部大都為沈提山部下,允吾百姓這麼多年也只認沈提山一人。
如今沈提山身死,甘奕走馬上任。
雖經過馬將軍震懾,可虎勒部依舊與甘奕貌合神離,如華雲白殷之流更是各懷鬼胎。
甘奕清楚,要改變如今的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緩病慢醫,可他更清楚,他一日不能穩住允吾,一日就是芒刺在背,內不能平,外必猖獗。
孟佗不會給他多長時間的。
如此情形下,甘奕只得下劑猛藥,殺一儆百,華雲白殷之流蠢蠢欲動,也是留不得了。
主意已定,將軍府的甘奕提筆寫了封密信,命心腹準備送往軍中某人。
華雲,原沈提山麾下副將,沈提山身死,羌人來攻,畏戰棄城而去,馬豪率部收復允吾,對此人倒未作計較,後因其在沈提山治喪期內軍中宴飲,覬覦將軍位,被馬豪當眾怒打三十重鞭。
甘奕上任後,顧及虎勒舊部,依舊讓此人擔當副將,可他卻賊心不死,陽奉陰違,背地裡在軍中興風作浪。
甘奕將密信交給心腹後,見天色尚早,就雙手合十使勁搓了搓面龐,頭向椅背一靠,假寐起來。
半個時辰後,有侍衛緊急稟報華雲謀逆,甘奕這才淡然的睜開眼睛,對侍從說道:“擂鼓聚將。”
甘奕換上一身戎裝,趕赴校場。
到了校場,他放緩了馬步,馬蹄達達的響起,慢慢向將臺走去。
校場中一片肅殺之意,人馬俱無聲響,將士們都看著甘奕策馬行至將臺。
只見他翻身下馬,登上將臺,面色嚴峻。
“華云何在?”
甘梓出列回稟:“已被拿下。”
甘奕沉聲道:“押出來!”
華雲被押了出來,鐐銬加身,披頭散髮,那還有半絲少壯將領的風采,體如篩糠,只是大呼冤枉。
士卒不為所動,將華雲帶到軍伍前,一腳就踹在華雲膝蓋彎上,華雲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甘奕看了看華雲,問道:“華雲你可知罪?”
華雲顫抖著聲音說道:“將軍明察,卑職冤枉啊,這是有人在陷害我!”
甘奕冷笑道:“既然你說是冤枉的,那我今天幫你查個明白,白殷近前一步!”
只見白殷閃身出列,恭身一拜。
甘奕問道:“白殷,可是你向我告發華雲謀逆的?”
白殷諂媚的笑著說道:“正是卑職,今日清晨華雲派人給我送來一封密信,密信內容竟然是勸我聯絡軍中將領與他行謀逆之事,卑職大驚不已,見事態嚴重立即向將軍府稟報了情況。”
白殷話音剛落,華雲就氣急敗壞的說道:“白殷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派人給你送什麼密信,我倆情同手足,你為何陷害於我?!”
白殷冷笑道:“誰跟你這反賊情同手足?你今日所派之人早已被我扣下,正是你帳下俾將樊衝,只要甘將軍喚來一問便知,這回你可還有何話說?”
華雲咬牙怒道:“白殷小兒,你敢如此陷害我,來來來,喚上樊衝,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蛇鼠一窩,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我的面前信口雌黃!”
白殷轉身恭敬對甘奕說道:“將軍,還請喚上樊衝,讓他與這廝當面對質。”
甘奕喚出樊衝。
樊衝徑直走到華雲身邊,幫華雲擦掉了臉上的汙泥,跪倒在地悽聲道:“將軍,如今事情敗露大勢已去了,您就不要負隅頑抗了,求求甘將軍說不定還能留下性命啊!”
華雲一頭撞倒樊衝,氣極反笑:“行啊白殷,我的俾將你也能收買了,到底是我看錯你了,我栽到你手裡我認了,不過你記住了,我做鬼纏定你了!”
白殷冷笑一聲,不置一詞。
甘奕見事情水落石出了,走下將臺,看了一眼大笑不止的華雲,沉聲說道:“華雲謀逆,人證物證俱在,罪無可恕,按律當斬!”
甘奕提過劊子手手中的鬼頭刀,行至華雲身前,輕聲問道:“可有遺言交待?”
華雲依舊大笑不已,突然大喝道:“我不服!”
隨後淚流滿面,悽聲道:“放過我妻兒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