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充耳不聞,她又不是個傻子,真站住容易招惹是非,姜夢的跋扈是從家庭裡帶來的,大概也沒遭受過什麼社會的毒打,說話做事總是多少囂張了些。

雲清告訴自己,能避則避,能讓則讓。

但她沒考慮到的一點是,像姜夢這樣的人,你越不搭理,她越來勁,就是常人口中形容的,欠欠兒的,加上酒精的作用,今日更加的上綱上線了。

姜夢一把抓住了雲清的手腕,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痛快:“跟你說話!你跑什麼!”

肢體的接觸讓雲清很不舒服,“夢姐,我有點冷了,想快點進去,有什麼話你放開了說行嗎?”

姜夢豈是個聽話的主兒:“不要仗著沈總好像偏袒你,就覺得自己能耐了。”

偏袒?

此話從何說起?

沈穆於他,跟別的同事並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非得找出個不同,那就是前陣子因為私事接觸得頻繁了些,又或者多了層沾親帶故的關係,但這並不影響沈穆的公事公辦,況且近日來,她連沈穆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到底哪隻眼睛看出了偏袒二字?

耐著性子:“夢姐,你想多了,沈總對我,跟對大家都是一樣的,我不過是設計部剛來的一個小員工而已,偏袒了誰也不可能偏袒我啊。”

“別人都不是瞎子。”

若是在這之前,雲清還不怎麼相信郝強跟姜夢之間有什麼,但此刻,她倒有些信了,她跟姜夢也算是井水不應該河水,頤指氣使也就算了,像這樣跑上來指著鼻子諷刺的,那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大概跟郝強脫不了關係。

所謂的恨屋及烏,大致如此。

姜夢或許是在替郝強出氣。

實際上雲清猜得沒錯,姜夢確實是在替郝強出氣,但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看不慣雲清刻意的接近沈穆的樣子。

今日的座位,她竟然坐在了沈總的身邊,姜夢心裡便來了氣。

雲清也只是猜個大概,自是不知姜夢心中所有的想法,否則的話,喊冤都沒個去處。

難得的盯著姜夢看了一會兒,長得並不難看,精心打扮下也能算是養眼,只可惜了空有一副皮囊,雲清知道,不管她表現得多卑微也於事無補了,姜夢永遠不可能改變對她的態度。

索性就做自己吧。

雲清冷眼以對:“我尊重你,叫你一聲夢姐,如果在工作上,我做錯了什麼,希望你能批評指正,我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還是能接受別人的意見的,但像一些子虛烏有的事,還是希望你不要往我身上扣了,不管什麼事,都得實事求是才對,你說對吧?”

一席話說得姜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平日裡軟柿子捏順手了,料想雲清是說不得這樣的話的。

但人家說了,還說得義正嚴詞的,一雙黑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清潭,透著不喜的冰涼。

姜夢臉上饒是掛不住了,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對方的臉上戳個洞來:“是不是子虛烏有,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蒼天可鑑,她到底做什麼了?這種扣屎盆子的事還真是百口莫辯,雲清漸漸有些不高興了 :“夢姐,話不要亂說,詞兒也不要亂用,你這樣夾槍帶棒的罵人,顯得很沒素質。”

“也不知道到底誰沒素質,才剛來公司就到處搶別人單子。”

這人真是哈,想罵你,怎麼都能找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