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許久,女人收斂了笑容,認真的吐出這三個字。

雲清給以一個微笑:“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該謝謝你。”

“多保重。”相視一笑,雲清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三個字,她已看不懂孫予飛如今的為人,她已受到傷害,不希望這個女人同樣如此。

女人走了,本該像打了勝戰的王者,昂首闊步的走出去,但云清看到的背影,卻是十分落寞的。

臨走之時,她說:“雲清,我叫梁泠。”

在很久之後,雲清一直記得這個叫梁泠的女人。

人走,杯碎,包裡的戒指還沒來得及還給孫予飛,雲清的心突然有些亂,慢慢地收拾著桌上的殘渣,碎片割破了手指,鮮血流出,才驚覺自己走了神。

服務員驚呼:“這位女士,您的手在流血,稍等,我去給您拿醫藥箱。”

服務員很快拿來了醫藥箱,卻發現人去樓空,桌上留著錢,除去買單的,剩下的大概是賠償破碎的玻璃杯的。

雲清走在街上,心裡空落落的。

人生的起起伏伏,從未停歇,她有些擔憂,有些惶恐,也有些無助。

今後的路,又剩她一個人了......此刻的她,多想有人抱一抱,可她知道,唯一能抱她的人,已經從她的心裡徹底的死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對愛情,還敢不敢再寄予任何的期望。

不知道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走了多久,才想起答應了沈穆,下午要回公司上班的。

事情既已塵埃落定,她是該好好的上班了。

不管人生如何重啟,她都必須面對和接受。

就像沈穆說的那般,別人不要她,無關緊要,她,還是她。

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是飯點兒,雲清看著冷冷清清的辦公室,想著再過兩日,人都回來了,就熱鬧多了,雖然能帶給她熱鬧的,也就柳卿思了。

雲清用分機撥通了沈穆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沈穆正準備出去吃飯,聽到雲清的聲音後,並未有任何的驚訝,只淡淡的說了句:“以後好好上班,不要讓於經理失望。”

雲清在電話這頭重重的點著頭,全然忘了沈穆根本看不到。

“沈總,要給您叫外賣嗎?”

沈穆坐回了椅子上:“嗯。”

外賣送到後,雲清送到了沈穆的辦公室,推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手指,再次滲出了絲絲的血跡,她應激反應的收回手,將手指放進自己的嘴巴里嗦了嗦後,再次推開了門。

沈穆目視著雲清的進來,氣色看起來比昨天要好上很多,只是那雙哭腫的眼睛,依舊黯淡無光。

雲清將飯菜放到沈穆的桌上:“沈總,這是您的中午飯,另外......謝謝您。”

她對沈穆的感謝是真心的,雖不知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如何會關心一個不起眼的下屬,同情也好,憐憫也罷,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很快能從這段猝不及防的事件中抽身出來,而沒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大部分歸功於沈穆的那些話。

“如果真的想謝我,拿出點實際行動吧,嘴上的謝謝聽起來很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