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沛披著整條被子在身上,他的房間同樣沒有開燈,以至於看到的輪廓就像龐然大物,把整個門框都堵住了。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害我等到現在,困死了都。

程藍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哦,我就外面隨便走了走啊。”

“你去了都三個多小時了,我還以為你走去機場回都城了。”

“……”這個人果然腦子有病。

在這種極其安靜的環境下說話,有一種打破靜謐的罪惡感,程藍揮揮手讓他進房睡去,她也要進房了。

忽然,“咚”的一下,聲音不大,程藍回頭一看,只見他病懨懨地斜靠在門上,頭都撞到了。

“你怎麼了?”

傅修沛沒回答,就這麼幹楞楞地靠著。

程藍轉身走過去,拿手背在他額頭上貼了一下,滾燙的,“傅總,你在發燒啊。”

“嗯……可能……”

“什麼可能,你都這麼燙了,”程藍馬上把他往裡扶,“你發燒你就好好在床上躺著啊,我幫你叫人。”

可是,傅修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他們都睡了,就不叫他們了吧,你給我倒杯水好了。”

這沉沉緩緩的聲音,聽起來嬌滴滴的,程藍沒好意思懟他,“行,你躺下,躺好,我給你去倒水。”

程藍在床頭摸索了幾下,“你房間的燈怎麼開?”

傅修沛抬手去按開關,無意間,一下就按住了程藍的手。

她剛從外面回來,手很涼。

而他發了燒,一直在被窩裡,額頭燙,身上燙,手也很燙。

程藍嚇了一跳,立刻抽回了手,“傅總,我找不到開關,你自己開個燈,我出去倒水。”要命,讓你開個燈,你還嚇人!

傅修沛也是一陣緊張,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那陣涼意來自她的手背,他搓搓手指頭,暗想道:她的手可真冷啊,大晚上的在外面吹冷風乾嘛?!

程藍很快倒了一杯溫水進來,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藥袋子,問道:“有退燒藥嗎?”

“有。”

她把水杯遞給她,然後蹲下身來,在那袋子裡翻找。

“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沒比林黛玉好多少吧?!人家周瀟溺水,安然無恙地回來,你去救個人,差點把自己搭上去不說,還帶回來這麼多藥,我真是服了,服了。”

傅修沛難得安靜,居然沒有抗辯。

程藍拿出一個耳溫槍,要給他測量體溫,“這個怎麼用?”

傅修沛喟嘆一口氣,自己量,“滴”的一聲,體溫就出來了,39°,是高燒了。

“我的天,這麼高,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醫生交待過,發燒很正常。”

嘿,一說發燒,這聲音,聽起來更可憐了,程藍都不敢惹他了,趕緊找了退燒藥出來,讓他服下。

傅修沛吃了藥躺下,39°的高燒,讓他頭暈乏力,直接讓他變成了一條蟲。

程藍問道:“還要水嗎?”

“不用了,看到我這樣,你肯定在暗爽吧?”

“沒有,我暗爽什麼,我們又沒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