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霸天自我感覺良好,渾身使勁,雙腿一蹬,奮力一躍。

朦朦朧朧間,依稀能見他穿過了一道彩虹拱橋,此躍,他猶如鯉魚打挺,彷彿魚躍龍門,從此化龍昇天。

此躍,隱隱有鳳鳴之聲從天籟傳來,仿若大音若希。此躍,從此海闊憑他躍,天高任他飛。

“撲通”一聲,只見石柱下面,他跌落在長滿青苔的河底。他趴在溜滑的石板上,原來剛才的那些都是幻覺。

這裡河水很淺很淺,可是,這裡是上游,就在他趴著的地方往下三寸處便是深不見底的下游。

河水嘩啦啦的往下流衝,彷彿就要把他衝到下游深處。河底太滑,他就像趴在懸崖邊一樣一動也不敢動,也許只要輕輕動一下,湍急的水流就會把他衝下去。

嘩啦啦的流水聲猶如久旱逢甘露,在他的腦子裡不斷旋轉著,一陣陣嗡鳴之聲響徹腦海,彷彿有記憶之門就要被流水衝開。

此時,黃莫在岸邊已經嚇得目瞪口呆,一個洗衣女子情急之下跳了下來,抱起葉霸天上了岸。

終於,在黃莫的帶領下,小夥伴們一路跋山涉水,來到河對岸的一片樹林。

此時烈日當空,但渾身溼透的葉霸天感覺不到什麼溫暖,滿面愁容的擔憂父母知道了他的這副模樣會不會打斷他的腿。

“把衣服全脫了吧,曬乾了再穿,這裡又沒有外人,看那邊,好大一棵黃葛樹,結了好多果子,我去給你摘些來吃。”黃莫說罷便像竄天猴一樣爬上了那棵黃葛樹。

水淋淋的衣服緊貼在葉霸天勻稱的身體上,渾身溼答答的他也覺難受至極。

他猶豫了一陣便默默走到了一處角落脫光了衣服,赤著身子躺在一片青青草地上,他雙手託著後腦望著天空曬著太陽。

此時此景,他只想吟詩一首。他想到了那首詩:草。

六歲時,放學後的他牽著妹妹的小手回家,快到家門口時,本來邁著緩慢步伐的妹妹突然興奮道:“走快點,他們都到家了。”

猝不及防被妹妹用力往前一拉,他跌倒在地,額頭撞在了路上的尖銳石塊上。

他只覺額頭髮麻,疼痛難忍,鮮血嘩啦啦的直流,忍不住嚎啕大哭。最終找名醫一針一線的縫了七八針,又上了金瘡藥,才止住了血。

他又懷疑人生了:“我為什麼跟他們一樣會痛,會流血,難道真的不能長生不老。”

洗馬書院的幼年分院有一學生名黃兵,要比葉霸天高半個頭,身手矯捷,好勇鬥狠,打哭了整個分院未逢敵手。

這一天放學後,葉霸天和兩個同學走在回家的路上。

黃兵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來,對著他說道:“聽說你很老實,嗯?”

望著高了自己半個頭的黃兵,從來沒有打過架的葉霸天感覺渾身血液沸騰,忍不住想要揍他,彷彿一拳就能打倒他。

兩個同學在旁邊慫恿道:“打他打他!”

黃兵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招式,一招白鶴亮翅,手腳並用如快刀斬亂麻撲向他。

說時遲,那時快,他憋著一口氣,握緊拳頭奮力向前一擊。

“啊!”只聽一聲慘叫,黃兵雙手捂著鼻子,兩股鮮血從指縫流出。

黃兵一路哭哭啼啼的吼著“我要告我爺爺!”遠去了。

他和兩個同學不緊不慢的順著那條回家的路走去,終於走到了黃兵的家門口。

“媽的!敢打我孫子!”一老頭舉起一根幾丈長的竹竿,氣勢洶洶的向他追趕過來。他拔腿便跑,竟然並未被追上。

“總覺得我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又在對自己進行靈魂拷問,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有一種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感覺。

他右手握著一把菜刀,往左手手背上輕輕一劃而過,殷紅的鮮血瞬間便冒了出來。

“有點疼,我跟其他人一樣這麼容易受傷。”他再次思考人生。

李國師運轉九陽真經一個周天,雙目頓覺一絲清涼,終於回過神來,開口道:“葉霸天,你可願拜我為師?”

“可得長生嗎?”他一臉好奇的盯著李國師問道。

“傻子,你知道這位大人是誰嗎?國師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你的造化,還不快點拜師!”

院長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臉上閃過羨慕嫉妒恨的複雜表情。

“咳,拜我為師雖不能長生,但我有神功可以傳你,我這有九陽真經一篇,練至大成可延年益壽。”

國師尷尬的望著葉霸天,觀察他表情,發現對方果然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