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白和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向阿姨表達我們想聽她經歷故事的好奇心,以及對阿姨故事尊重不以訛傳訛的決心。阿姨看我倆乖巧正經,一臉被抑制的期待,也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這件事是我心中的一到傷疤,我至今為止想起來都會感到痛苦,如果不是後來閻王殿的引魂使讓我的女兒多賠陪了我一年,我可能當時就隨我女兒去了,我真的很感謝那個神使。”阿姨說著說著,眼睛裡的淚水已經要奪眶而出。楊小白和我見狀,急忙抽出隨身攜帶的紙巾,遞給阿姨,“阿姨,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想說讓阿姨不要回憶不要再講了的話還沒說完,阿姨接過紙巾的手示意打斷了我們。“沒關係,這些話我也沒和別人講過,受人之恩宣其恩德,也許我應該早日想明白這個道理的,尋常百姓那會去曲解扭曲事情真相,除非是那些惡人別有用心的。既然我都想明白了,講給你們聽,沒什麼不好的。”

阿姨擦了一下眼淚,緩了一下,“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我那個時候和我老公已經結婚七年,有一個五歲的可愛的女兒,我老公是一個開大貨車的司機,家裡邊父母也是早早就不在了,所以我嫁過去的時候,家裡也就我和我老公兩個人,也沒有什麼牽掛,所以常常都是我和我老公一起在外邊打工,我們也就在外邊租了一個房子,日子也過得挺幸福的,後來在我結婚第二年的時候,我懷了孕,醫生說我從小體質差,身體寒涼,要特別注意保暖和先兆流產。我老公心疼我,也害怕肚子裡的寶寶有什麼意外,就讓我待在我們租的房子裡養胎,讓我不要陪他送貨出車。我也很開心我女兒夭夭的到來,每天在家裡注意飲食注意休息,偶爾出去買點嬰兒要用的衣服日用品奶粉那些。我老公也很開心,沒晚都會給我打電話,問我好不好,肚子裡的小寶寶好不好。可就在我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我們租房的小公寓樓裡,有一個跳樓去世了的年輕人,我和我老公是在我懷孕之後才搬過去的,因為以前租的房子旁邊是大馬路太吵了,我老公怕影響我養胎,所以才搬到了那個後來的公寓樓。那個公寓樓好幾座是一個老舊的小區,裡邊有老業主和租客。而公寓樓居住的人我也大多數都不認識,認識的叫得上名字的也是屈指可數。唯一算熟悉的是對門那霍大媽家,她家是在一號公寓樓下的門面房開超市的。我們兩家都是住在三號公寓的六樓,頂樓七樓是露天的閣樓。而那個跳樓的年輕人叫什麼為什麼跳樓我當時也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出租小區裡有人跳樓。還是那個霍大媽告訴我的。當時也年輕,好奇心重,就多問了幾句,像那個年輕人怎麼死的為什麼跳樓,這樣的問那個霍大媽。霍大媽年近六十,是個什麼都懂一點看事情也多的老人。她當時低頭看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肚子說。”

“你本來身子骨就弱,還有寒涼症,女人又屬陰,這些晦氣不好的事你就能避則避,對你很不好的。我告訴你這個事情,也是想讓你注意一點,不要去咱們樓旁邊的七號樓那塊轉悠。晚上最好待在家裡,離不好的遠一些。你多少得注意著點肚子裡的孩子。”霍大媽整理著收銀臺上的物件,正兒八經的和我說到。我當時也沒太多想,買了我需要的東西就往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我老公的電話,他說他這趟貨送完了,晚上晚一些就會回來,我那個時候還挺開心的,回去之後就做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在家等他了。可就在傍晚太陽下山,六七點的時候,下起了雨,天被烏雲擋住,很黑很黑,我怕我老公他沒拿傘,我就拿了兩把傘出門了,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人背對著站路對面,也沒拿傘,雨當時下的不小,我看他也沒拿傘,我就過去,遞給了他一把傘,當時天很黑,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又比較著急,就把傘塞他手裡就走了,只記得那個年輕人手挺涼,衣服凌亂,當時也沒多想,就覺得可能是他淋雨的原因。我走到小區門衛的時候,門衛裡的大爺正在打盹,我也沒喊他,就站在了崗亭門外等我老公,後來接到我老公後,他就攙扶著我回家了。回去的時候,倒是沒再看到那個年輕人。

阿姨說完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怕嚇到我們,楊小白和我交換了個眼神,開口,“阿姨,沒事兒,我倆從小混跡在村裡,大大小小的故事也在村裡老人嘴裡聽了個遍。不害怕的。”

阿姨看我倆沒什麼害怕的樣子,就繼續講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給他傘的那個年輕人和小區裡七號公寓跳樓的那個年輕人死的時候穿的衣服一模一樣。也是那一回之後我就老是做噩夢,夢到一些很亂的畫面,好像有一個老人一直在騷擾一個男孩,畫面很雜亂,就感覺那個男孩很無助很絕望。”

楊小白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或許,他想告訴你什麼吧。”

“我當時也那麼想的,可是後來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怎麼講呢,就是好像我在家要磕到碰到的時候,總是有什麼護一下的樣子,就很巧的磕不到。後來,我找到霍大媽,覺得她老人家懂得畢竟比我多一點,就想著問問她。霍大媽也說,肯定是這個年輕人想告訴我什麼,有什麼淵源。大媽說讓我再感覺有護著的時候,就輕輕說話告訴他,讓他有什麼就託夢給我。後來,有一回我下臺階,差點滑倒,感覺有人拉了一把,我就對著旁邊空氣說。謝謝你這段時間的保護,你一定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吧,如果我可以幫上什麼的話,我一定盡力,你就託夢給我吧。後來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那個男孩子,他還是背對著我,指了一下旁邊的公寓七號樓,畫面一轉,我看到了七號公寓樓上六層的一個出租屋,裡邊的畫面,讓我感覺到窒息。那個男孩躺在床上,眼邊流淚,他看著好絕望,渾身赤裸,毫無生氣,床上好多血跡,男孩好像被下藥了,他的神情絕望,淚水決堤,但是身體動彈不了。床尾站了一個矮小的老男人。屋子的角落有個支架,支架上有一個正在錄影的手機,那個矮小的男人神情猥瑣,在緩慢地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要說出去啊,乖娃兒。老爺子我太喜歡你了,所以沒有忍住,不過我今天給你送草莓汁的時候,你接著喝得時候,你也是很喜歡的吧。你放心,我沒放什麼可怕的東西,只是放了一些讓你渾身無法動彈的藥劑。你喝草莓汁的時候笑的好甜啊,那是不是說明,你也喜歡爺爺呀,不要那個表情呀,你放心,爺爺不會說出去的。這個錄下的影片也是爺爺用來自己私下慢慢欣賞的。不會給別人看的,當然也不捨得給別人看我的寶貝了。不過,你要聽話哦,只要你聽話,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對吧?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爺爺改天再來看你。”

“那個老不死的走的時候,還拍了一下男孩的臉,男孩的眼裡彷彿要滲出血來,無力絕望的睜著雙眼。我心疼的看了一下畫面外的男孩,他渾身處在一片黑暗裡。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情緒,畫面一轉,男孩在床上躺了好久,漸漸手指能動了,他慢慢掙扎著坐了起來,再也忍受不住,好像沒了靈魂,他瘋了一樣跌跌撞撞的走向客廳,拿起了手機打算報警。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個老不死的去而復返。”

猥瑣的老男人開啟出租房的門,氣定神閒的走了進來,抬頭看著正準備打電話男孩,“娃兒,你不乖哦。”滿臉陰霾的快速走到男孩身邊,奪下他的手機,把他一下撞倒,拿起沙發上一個抱枕捂在了男孩的頭上。。

“男孩被下了藥,藥效都沒完全過去,他的力氣也很小,掙扎的勁頭也敵不過那個殺千刀的。終於,在十幾分鍾後,等男孩徹底沒了動作,那個老男人才鬆開了抱枕。我當時看著那一幕,我真的要恨死了,可我只能看著那個畫面,幫不了他任何。那個老男人在把男孩捂死之後,開始收拾現場,他把所有可疑的痕跡都收拾了一遍,因為那天是陰天下大雨的晚上,他把男孩從陽臺推了下去,偽裝成自殺的樣子。也沒有一個人發現,雷聲和墜物聲混交,男孩是在第二天大早被發現的。而那個時候,房間裡也被那個人整理過一遍了。更可惜的是,男孩是有女朋友的,案發當晚白天,兩人小吵了一架。所以,強暴謀殺變成了因情所困的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