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抬頭看向頂上,一個詭異的黑洞懸在頂上,散發著縷縷黑氣,上不見頂,深不可測。

“這怎麼上去啊....”張郃突然想起任務物品中的繩子,隨即拿出來準備試一試。

但是頂上黑洞並沒有突起之處,張郃也不知該怎麼將繩子扔上去,一時之間犯了愁,拿著繩子左右比劃,頭頂的鼠族女王見他躊躇不前,一時無語,拍了一下張郃的頭,示意他把繩子系在她身上。

“額,您拉的動我麼....”張郃將繩子的一頭綁在錦毛鼠那瘦小的身軀上,就像捆著一隻大閘蟹一般,繩子的最寬處都快頂上錦毛鼠的半邊身體了,不由的擔心能否能將自己拉上去。

“本宮現在修為被壓制不假,但是這錦毛鼠本體好歹也是上古異獸,拉你不是問題。”說罷,輕輕從張郃頭頂一躍進了那黑洞。

張郃試著在下面扯了一下,比別說,還挺結實,於是也不在矯情,雙手雙腳並用,攀爬了上去。

“感謝女王大人援手!”張郃剛一上來,就感覺自己五感盡失,看不見,摸不著,說不出,連自己說的話都不能聽見,只能在心裡和鼠族女王溝通。

“人類小子,這裡不宜久留,隨便找個方向前進,儘快脫身!”鼠族女王也看不見張郃,只能拖了一下繩子,把自己拉回去。

張郃照做,摸著黑,憑著感覺將錦毛鼠收進了自己懷裡,隨便找了一個方向摸索起來。

這裡空間極大,張郃站起身來也絲毫感覺不到壓抑,舉高雙手依舊摸不著頂,猛地跳一下,也感受不到上方帶來的壓迫,要知道,張郃這一跳足有一米多高。

“嘶~”

“吼~”

循著一個方向,張郃絲毫不敢停歇,他依稀好像聽見了一些恐怖生物的嘶吼聲,這聲音不是在耳邊,好像就是在他腦海中,清晰明朗,近在咫尺。

不知走了多久,依舊是一片黑暗,這種長期的黑暗,讓張郃逐漸暴躁。

“TMD,什麼鬼地方!”

張郃有點扛不住這種寂靜,破口大罵,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啞巴了,只感覺到張嘴,卻聽不見聲音,只有腦海中陣陣嘶吼迴盪。

“小子,佛說,萬物於鏡中空相,終諸相無相。”

“什麼意思?”張郃一怔,不知現在跟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想的越多,你越不可能走出去,不如先靜下心來,讓自己沉澱一下。”

這一句話突然讓張郃想到了葛子軒,這小子雖然平時跳脫,但是遇到險境總能很快冷靜下來,他還記得在訓練營的時候,葛子軒曾經教過他一套靜心的口訣,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用。

想到這,張郃盤膝在地,像倒水一般將自己的思想放空,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這裡的一切。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痴無嗔,無慾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就在張郃靜下心來默唸靜心咒時,周圍的黑暗逐漸褪去,縈繞在張郃腦海許久的嘶吼聲也漸漸平息,一股清涼之意由心頭流出,至四肢百骸。

“呼!”

長舒一口氣,張郃睜開眼睛,身邊一個大洞赫然眼前,原來至始至終他都在原地踏步,感情之情溢於言表,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由衷的說了一句:“謝謝您!”

鼠族女王沒有應聲,只是從懷中鑽了出來,繼續趴在張郃肩頭。

跳下洞口,張郃再次立在之前讓他束手無策的門前,此時大門已經洞開,裡面霧濛濛一片,不知什麼情形......

“小禿驢,你找到了沒?”

“沒啊,這破街我都翻爛了我也沒找到大哥啊!”

葛子軒站在街頭,看著這滿街的怨靈頗為無奈,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三個剛剛踏入這裡沒多久,張郃就神秘的失蹤了。

他們早就看出來這滿街的人流都是慘死的冤魂,因為陣法的原因不得已困在這裡,只有生前的片刻記憶,如果沒人能破陣,他們將永久在這虛幻的世界裡重複著這一遍又一遍的生活。

“咋辦啊,這進來還沒多久,把大哥弄丟了,這不是扯淡麼...”金禪一禪杖將面前的一個燒烤攤砸翻,在攤主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騷瑞啊~”

攤主依舊沒有反應就這麼呆呆的看著,然後化為漫天灰塵消失不見,連帶著被金禪砸翻的燒烤攤。

“你真的是,那他們出什麼氣!”葛子軒過來白了一眼金禪,說道::“要是把這裡砸了就能破陣的話,我們早出去了!”

旁邊消失不見的燒烤攤和攤主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依舊在大聲吆喝,吸引著四處走動的人們。

金禪瞪了一下眼,不滿的說道:“我知道啊,但是你能破陣嘛,大家彼此彼此啦,你剛剛不也砸了許多。”說完示威似的又一禪杖將燒烤攤打翻。

葛子軒無視了金禪這種幼稚行為,坐在一旁苦苦思索破陣之法。

“我道門可是陣法大宗,怎麼就找不到陣眼呢,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