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何家堡 第一百六十五章-苗莊往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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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惡行僧的落敗,江湖客們已是確信,無論是那囂張跋扈的如水劍宗少宗主水滄瀾,還是謙遜有禮的逆刀門刀主首徒宇文拓,亦或是不顯山露水的青衫少年與衣衫襤褸的布衣少年,這四位確都有資格成為擂主。
隨著何家堡的家主何魁宣佈了宇文拓是暮夏擂的勝者,江湖客們也在心中權衡起了到底挑戰哪一擂才能更有勝算。
高臺上的何家老祖望著場下四擂之主,心中的大計又多了幾分勝算,有了他們,只要能發現獅虎獸的蹤跡,要抓那畜生,便多了幾分可能。
想到獅虎獸,自然就想到了仲兒,他從小便沒了母親,跟在自己身旁長大,無論計謀手段,都足以接下自己的衣缽,沒想到自己這般護佑,還是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
心中的憤怒,不甘,惋惜匯聚在何家老祖那雙渾濁的雙目中,瞥向一旁的何魁,何家老祖忽然有些後悔,當初自己鬼使神差的,居然留下了何魁一命,望著何魁那張與當年苗家人愈發相像的面龐,何家老祖陷入當年的回憶。
自己帶著何仲與何季跋山涉水,自北入齊雲,漫天風雪將力竭的父子三人掩埋,苗莊莊主外出行獵之時,無意間發現了父子三人,善良的苗莊莊主命人將何家父子三人救下,帶回了苗莊,只將三人當做是過路客商的苗莊主,又命莊中請來大夫好生醫治。
幾日的相處下來,苗莊主被何之道的見多識廣,豪爽有禮打動,生了交他這朋友的心思,待到幾人痊癒之後,苗莊主設下酒席,宴請何家父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苗莊主向著何家老祖開口道:“之道兄,這風雪天氣,恐一時半會還不會過去,不如你們就在苗莊多住幾日,如何?”
“多謝莊主好意,救命之恩,我父子三人銘記於心。”何之道心中感激,可話鋒一轉,緊縮眉頭,開口道:“不過,我父子三人還有要事去辦,若是誤了時辰,只怕東家會責怪下來,我三人確實擔待不起呀。”
苗莊主一聽,面帶憤慨道:“這是什麼東家,不顧自家兄弟的死活,這樣的東家,不跟著他也罷,我苗家也頗有家資,若是何兄不棄,轉投我苗家便是,你我今後兄弟相稱,不分主賓。”
苗家產業不少,苗莊主經過幾日相處,覺得何家父子三人亦是難得的人才,又如此敬業,便起了招攬之心。
何之道不由感嘆,若自己真的是那行商之人,遇到此等善良的東家,定會投其門下,可自己父子並非商人,只得開口推辭道:“多謝莊主厚愛,只不過我那東家所託之事,非我父子三人不能辦成,不如這樣,等到我父子三人事情辦好了,與我東家相辭,再來投奔莊主。”
苗莊主也聽出了何之道話中之意,強扭的瓜不甜,既別人有他志,又何必強求,苗莊主本身亦是良善灑脫之人,聽到何之道推辭,並未生氣,而是向著一旁的自家夫人開口,來緩和尷尬氣氛:“夫人,你瞧瞧,我就說罷,何兄這等忠義的漢子,豈是見利忘義的人,也罷,也罷。”m.
苗夫人乃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自然懂得丈夫心思,隨即開口笑道:“是啊,何大哥為了東家之事,冒雪趕路,端的是重承諾的漢子,老爺你也是,偏要強人所難。何大哥,你可別介意,我家老爺,平日裡最重承諾,並非是要何大哥棄了囑託,而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言罷,苗夫人又拍了拍丈夫的手臂道:“老爺,還不趕緊向何大哥敬酒賠罪。”
苗夫人這番言語,巧妙的化解了苗莊主招攬不成的尷尬,又替何之道化解了拒絕救命恩人的窘境,如此心思的女子,何之道也是深感欽佩,於是連忙攜著何仲、何季二人向苗莊主、苗夫人敬酒…
宴席之後,準備辭行的何家父子,拗不過苗莊主的再三挽留,決定再住一日,苗莊主大喜,便讓苗夫人領著家中下人前去準備客房。
“我與何兄一見如故,何兄可一定答應在下,待到事情辦完,一定再來苗莊探我。”苗莊主得了下人來報,說是房間已經備好,便親自引著何家父子去往客房。
何之道亦是深感苗莊主的豪爽好客,當即抱拳道:“苗兄弟,何某若非要事在身,便是常住亦沒甚麼問題,唉…苗兄弟放心,待到我手中之事辦妥,定然再來叨擾。”
“哈哈哈,好,在下便在苗莊恭候大駕…對了,何兄,你們自北而來,可曾遇到晉國賊寇襲擾,要知道這晉國賊人心狠手辣,你們可要小心吶。”苗莊主聽到何之道應下,本是開心大笑,忽的想到何家父子從北邊來,想起這些晉國人劫掠齊雲商隊,話鋒一轉,好心提醒起來。
話剛出口,就見何家父子臉色有些難看,並未懷疑,只是擔心他們被雪掩埋的傷寒未愈,苗莊主開口道:“怎麼了,何兄,是不是身體有所不適,需要再去叫大夫嗎。”
何之道也發覺自己父子三人,有些失態,忙開口道:“無礙無礙,歇息一番,自當無事了。”
苗莊主也並未在意,隨著幾人來到了客房,就見到苗夫人已是帶著苗莊的下人已是將房間收拾乾淨,等著眾人到來。
“何兄弟,平日裡,苗莊很少有客人前來,故而這客房有些簡陋,還請何兄見諒,對了,何兄一路艱辛,將衣服都交給下人吧,讓他們洗滌一番,待何兄弟離開之時,再整理好相還。”苗夫人婉約一笑,隨後便遣下人上前來接何家父子三人手中的包裹。
何之道哪裡敢將包裹遞給下人,這包裹裡皆是晉國服飾,若是被苗家夫婦瞧見了,豈不是洩露了身份。
苗氏夫妻,眼見自家下人伸手,將將觸到何之道包裹之時,他卻手中急轉,背向身後,躲開了苗家下人的手,目中的凌厲之意讓苗家的下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