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押解上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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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人明鑑,我莫郡受那些匪賊襲擾,還望大人能為莫郡做主。”莫緹看到了那枚金牌令箭,立時便知曉了這雲公子的欽差身份,彷彿看到了希望,忙叩首道。
齊韜不用看,便知身旁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更是知道這種江湖客,若心有家國,定是希望投一明主,就如當年嚴若海一般。此番北上的目的,正是為了查這北晉遊騎冒充匪賊襲擾邊境之案而來。
恰又遇見這少年,起了收為己用之心的齊韜,親眼所見莫郡百姓之慘,怒道:“豈有此理,司丞且放心,我此番北上,正是為解決這北晉遊騎襲冒充匪賊襲擾邊境一事而來,且朝廷早有此意,我定會為我雁北百姓做主,諸位,先請起吧。”
言至此,齊韜話鋒一轉,向莫緹再度開口道:“莫司丞,我適才問你話時,你明明想到了重要的線索,可你還在戒備,我顯出身份,就想讓你放心說出,現在可以如實稟來了。”
“回大人,我適才想到,是一個人。”莫緹見了金牌,不再猶豫,如實開口。
齊韜問道:“何人。”
莫緹想起那人身份,似是欲言又止,齊韜朗目掃過她閃爍目光,似已知曉她的心思,當即屏退廳中眾護衛,只留嚴青川在旁護衛。
顧蕭亦明白了這司丞姑娘之意,聽這雲公子直言匪賊乃是北晉遊騎所扮,更生怒火,雖也想聽一聽這線索,好幫手鏟除這些匪賊,可瞧這司丞姑娘為難的模樣,便也準備起身暫退。
“木兄弟且慢。”“恩公且慢。”
沒想到正欲離開時,卻被雲公子與那司丞姑娘同時開口相留。
顧蕭心中暗道:“既是司丞姑娘同雲公子願自己在旁,定是想要自己相助,且這也非推讓之事,便重新坐下,聽她說出這線索。”
莫緹的為難有二,一來確如齊韜所想,擔心這廳中知曉此事的人太多,走漏了風聲,而更讓莫緹為難的卻是另有原因。
眼神閃爍,莫緹又想起這些年莫郡百姓遭受的苦難,輕咬紅唇,似是下定了決心,向雲公子開口說道:“這當中緣由甚多,還請大人聽我細細稟來。”
“我莫家在雁北多年,當年父親他老人家為了莫郡父老不再受那些匪賊所擾,便聯絡了雁北其餘諸郡的世家去往雁北城,歷經千辛,終是見到了萬將軍,萬將軍感念父親他老人家的苦心,這才上奏朝廷設立了郡守司,更是設立巡守軍來剿滅匪賊。”
“這些我都清楚,朝廷也都清楚...”齊韜聽這姑娘將郡守司設立一事再提起,已是知曉了她的言外之意,提起朝廷也是在暗示她,不用擔心,直言即可。
莫緹見欽差大人神色未變,心中稍定,只要他不認為莫家有買官之嫌便好,於是繼續開口道:“可沒想到,隨著郡守司與巡守軍的設立,那些匪賊似被激怒,襲擾的更加頻繁,不僅如此,更是時常偽裝過往客商與鏢行...我的大伯、父親還有幾位兄長,為了保護莫郡父老,先後死在這些匪賊之手...”
言至此,莫緹杏眸中已是噙滿晶瑩。
顧蕭與齊韜聽至此處,才明白了為何她對生人如此提防,心中更是對為了保護莫郡百姓喪生匪賊刀口之下的莫家人敬佩萬分,瞧著莫緹悲傷模樣,兩人正想要開口安撫她的情緒,卻見她已目露堅強,拭去淚水,繼續開口。
“父親雖死,可我莫家依舊秉持初心,擔負著郡守司之職位,我三叔更是了家鄉父老,經常往返雁北,時間久了,自然與軍中將官相熟...今年元日節間,三叔像往年一樣,想去雁北拜訪萬將軍,商議如何剿匪之事。”
說到此處,莫緹終是說出了自己想起的蹊蹺之事:“三叔去後,僅過了幾日,卻匆匆而回,不僅如此,更是帶回了一個昏迷不醒之人,而後便交代下來,他回莫郡之事,切莫聲張...”
“一日夜間,我處理完郡守司務,回家時,瞧見三叔暗中與一人在房中密談,我原以為是三叔故友來訪,並沒在意,可直到我瞧見三叔與那人起身之時,露出兜帽下的面容,正是那日救回的昏迷不醒的漢子。”
“那人是誰?”青衫少年與那溫和公子,聽至此處,異口同聲,開口發問。
莫緹也沒想到自己提起這件蹊蹺之事,會讓著少年並這公子有如此大的反應,似是勉力回想起那人容貌,開口道:“兒時不懂事,曾纏著父親帶我去雁北城玩耍,陪著他去過萬將軍府上,那人...那人好像...好像是楊虎臣,楊將軍。”
楊虎臣之名一出,齊韜頓覺身旁青衫少年眼神微變,可轉瞬間又恢復如常,還未開口,身旁的少年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遞將上前。
莫緹細看,正是被自己三叔救回莫郡,而後在深夜密談的楊虎臣,楊大人。
齊韜感受到身旁少年神情變化,心中暗道:“這少年與楊虎臣有關...那萬鈞...”心中已有了計較,面上卻不露聲色,開口問莫緹道:“楊虎臣是萬鈞親信,即便萬鈞暫離雁北,回鄉省親,楊虎臣不會輕易離開雁北城,難道是雁北城中出了變故?”
顧蕭從莫緹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畫像之中正是楊虎臣,本想發問,可感受到身旁公子審視目光,便收斂心神。
自己在臨行之際,萬將軍在嶺州都護司中曾託付自己,替他看管那雁北邊境佈防圖,按理說,如果楊虎臣得了萬鈞的將令,應當在雁北好生看護佈防圖才是,為何卻又出現在這莫郡之中,難道真如雲公子所言,雁北城中生了變故。
腦中正想著,只聽莫緹回道:“這便不知了,可奇怪的是,這元日節剛過,那些匪賊就再度來襲。”
“你是懷疑,那些匪賊是衝著楊虎臣來的?”齊韜敏銳地察覺到匪賊劫掠之事,並非看上去那樣簡單,正如自己在朝堂上的推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