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何家堡 第二百二十六章-跟蹤之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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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大驚,沒想到已向著反方向而去的姑娘,真正的目標卻是自己,赫然回身,騰挪閃避,堪堪避開了那道劍光。
冷冽劍氣貼著自己面頰而過,已是劃破了些許面板,這黑影不禁心疼,就算這句驅殼不是自己的,可現在畢竟已成了自己,別說劃破肌膚,就算是碰撞紅腫,那種疼痛感也已傳遍了全身。
這種痛覺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從未感覺過的,這一瞬,讓黑影有些恍惚,可江凝雪的驚鴻劍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劍影翻動,覆雪凝霜,招招直取他咽喉要害,一時間,迫的這黑影只得連連躲避。
許是被江凝雪的驚鴻劍招逼急了,亦或是被痛覺刺激回了神,這黑色人影瞧準了江凝雪劍勢再至的一瞬,抬掌將驚鴻劍讓進中門,而後雙掌順勢內扣,想以雙臂交疊之力順勢奪下江凝雪手中長劍。
黑色人影盤算的好,可卻逃不過江凝雪的眼睛,驚鴻劍在眨眼間就已變刺為削,抖動劍鋒,如若黑色人影雙掌至時,怕是齊胳膊被驚鴻斬斷。
黑色人影見狀,只得撤招,向後疾躍開來,同時袖中一股肉眼可見的迷霧瞬間散出,撲向不依不饒,追擊而來的冷豔女子。
江凝雪見對方袖中迸發霧氣襲來,擔心乃是暗器毒藥,不敢貿然再追,揮動斷月,阻住霧氣。
“小妮子,終歸是老夫棋高一著,老夫還有要事,沒空在這和你耽誤工夫...”這人見江凝雪被自己霧氣逼退,哈哈一笑,便要轉身遁去...恰在此機,一柄長劍,凝著夜空中的淡淡月光,已是無聲無息的攀上了黑色人影的脖頸。
驚鴻寒,月光淡,青衫斷月伴,還欲脫身難。
身後響起了少年淡然聲音:“只怕閣下要耽誤些功夫了,奉勸閣下一句,在下手中長劍,可鋒利著呢...”
顧蕭說話間,江凝雪已揮劍將面前霧氣盪開,見青衫少年已經持劍制住那人,足下輕點,一個縱身,就已近前。
“木小子,你果然聰明,自己做誘餌,讓老夫分心,卻讓這小妮子回首佯攻,你自己則乘勢偷襲...”黑色人影側首似是想了想,便瞬間想明白了顧蕭的算計,不過此時已是晚了,不然自己也不會被少年手中的長劍制住。
江凝雪聞言一怔,這聲音確實耳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他的語氣似是早就認識木一與自己,可既然相識,卻為何要偷偷跟著兩人,而非現身相見...正在琢磨這黑衣人影的身份,青衫少年卻已開了口。33
“前輩,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聽得顧蕭此言,江凝雪大驚,忙伸手扯開黑衣人影的面罩,面罩之下真容卻讓江凝雪的俏面由驚轉恐。
原本蒼白的面孔已然有了血色,而那雙冷眸無情的眸子也已有了生機,就連在何家後山上被木一所傷的傷口皆不見了。
“是你,你不是...”江凝雪已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江凝雪的震驚並不是沒有理由,只因顯露在她眼前的面容,赫然是那何家堡後山上與眾人纏鬥許久的屍傀。
可那屍傀並不是人,更不會開口說話,而且那屍傀在何家後山時將霧中仙吸入體內,施展出了驚天一擊,卻被破鏡器人的青衫少年一劍梟首...
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它卻與自己和木一兩人談笑風聲,與在後山之時判若兩人,江凝雪自付也是在江湖中闖蕩了不短的時日,亦在劍凌雲門下學藝多年,可此時自己所有的語言,見識似乎都無法解釋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人卻不顧江凝雪的驚詫,眼神後移,微微瞥向以長劍制住自己的青衫少年,緩緩開口道:“小子,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顧蕭微微一笑,露出唇邊酒靨,開口道:“前輩好歹也自詡仙人,雖說在後山中時被那所謂秘法吸入那傀儡體內,可我總覺得前輩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散,雖說隨後的爭鬥前輩都不曾露出聲息,但我還是能隱約感知到前輩的存在。”
見這人並未開口,顧蕭繼續開口道:“適才我並沒認出是前輩在跟著我與江姑娘,直到江姑娘逼著前輩使出迷霧,我心中方才有了幾分猜測,而趁著你與江姑娘纏鬥之時,我棲身近前,聽到前輩開口說話,這才篤定了霧中仙前輩的身份。”
聽到顧蕭提起霧中仙,一旁的江凝雪這才恍然,難怪顧蕭適才稱他作前輩,原來那霧中仙竟未消散,而不知用了何種秘法,竟能控制了這具屍傀...可既是霧中仙,木一卻為何依舊沒有收起他手中長劍。
聽了青衫少年的分析,這人不住點頭,語氣卻與在何家後山之時截然不同,滿是冷冽道:“行了,既然你認出了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老夫不管你為何要擒住風家那小妮子,將她交給我...風家的功法有主人獨門印記,即便是給了你,你也研習不了,不要給自己惹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顧蕭聞言,收斷月入匣,開口道:“前輩見諒,聽前輩的意思,這當中怕有誤會,晚輩只怕前輩不聽解釋之言,這才不得已用此法讓前輩能靜下心來聽我解釋,看來霧前輩已與在下一樣,覺得這幾日中何家堡的一切太過蹊蹺,是與不是。”
霧中仙見少年收劍姿態,打量了顧蕭與江凝雪二人一番,見二人神色懇切不似作偽,環顧周圍,隨後沉聲開口道:“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尋一處僻靜之地再說...”
——
金不移以手拄地,背靠暗室牆壁,身前之地已被鮮血盡染,右肩的傷口早已裂開,此刻正“噗噗”的湧著鮮血。
再觀金不移面上,唇角口鼻,皆是血漬,不住的喘息,方見得他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再戰。
暗室之中,負單手而立的“何魁”面上皆是不屑的嘲諷神色,捻動著指間開口道:“正是不懂,榮華富貴你不要...反倒是與那赫烈一樣,滿腦子皆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江湖道義,可今日若是你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之內,又有誰知道你是為何而死的?百年之後,人們只會發現一具無名屍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