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眸中倒映出旋轉突來的長槍,忙仰面閃避,同時反手出刀格擋,逆刃鋒利無比,宇文拓想要憑著這鋒利斬斷何之道長槍槍身,怎料刀鋒與旋轉長槍相觸,迸發陣陣火花,貼面而過,宇文拓暗自心驚,沒想到這長槍竟連槍身都是盡數材料所製成的。

就在宇文拓仰面一瞬,那何之道藉著迴轉身形之勢而來,一腳蹬向宇文拓要害之處,宇文拓並不驚慌,以臂託刀,閃身迴轉,掌撫刀身,以刀為盾,擋住了何之道這腳,兩人過招一瞬,宇文拓順勢變招,瞬時逆刃反出,疾斬對手雙足。

怎料何之道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招式,在宇文拓變招瞬間,雙足急踏,藉著他兇猛刀勢之力,一躍而過,速度之快,已是後發先至,身形追上了早已飛過的長槍。

手掌一伸,握住那仍在兀自旋轉向前的金鈴紅纓槍纂,旋轉與向前之力頓止,何之道雙眉一蹙,手腕發力,手中金鈴紅纓攜著餘力,順勢橫掃向尚未來得及回刀護住自己的宇文拓。

何之道本就武境奇高,此番又攜槍身餘力,這一掃之威何止百斤,若是以何家擂臺之上的宇文拓,只怕在要這招之下,吃了大虧,可在石門八陣中與顧蕭一戰,宇文拓破境器人,自然在招數與內力傷有所感悟。

只見宇文拓單掌撐地,凌空翻身,躲過何之道長槍一掃,可還未等到身形落地,卻見何之道背對著自己槍隨腰動,身未回,槍已至,這槍來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已是讓宇文拓來不及閃避。

危機時刻,宇文拓將逆刃橫胸,刀面迎上金鈴紅纓槍尖...不得不稱讚宇文拓的藝高膽大,長槍刺在逆刃長刀之上,未得寸近,宇文拓還以為那何之道槍法也不過如此之時,卻覺對方槍尖之上一股內力順著自己手中逆刃鑽入自己體內。

內力之強,頓時讓宇文拓頓感五臟六腑都被攪亂,氣息不穩之下逆刃刀差點脫手而飛,雖然強行穩住了內息,可這一瞬間的破綻卻被何之道抓個正著。

槍尖順勢撥挑,把橫在對手胸前的長刀挑開,對方的門戶大開,何之道槍直線,順勢疾刺宇文拓心口,已是志在必得。

宇文拓也沒想到對方抓住自己這唯一破綻,眼見槍尖鑽入,自己已經沒法閃避格擋,只能盡力錯開自己胸口要害,讓自己能在對方槍下逃得一條性命。

反觀何之道,眼見對方已是無法躲開自己這槍,面上已逐漸浮現獰笑,可還未等到他得意笑容綻放,忽覺身側有劍光襲來,如不回招自救,就算是手中長槍戳進宇文拓心窩,這劍光亦會將自己首級斬下。

何之道並不怕死,只是獅虎獸還未到手,自己不能辜負了主人的信任,這想法在腦中閃過,棄了即將到手的宇文拓性命,何之道收槍挑腕,金鈴響動間,槍間劃出弧線,挑向身旁襲來的劍光。

宇文拓見對方撤招,感嘆逃過一劫的同時,也瞥見了使出劍光就下自己的正是青衫少年,正欲上前幫忙夾攻何之道時,卻覺胸口一頓,身形遲滯,如遭重擊,似風中落葉被狂風席捲,倒飛而出。

眼見在自己劍光籠罩之下,何之道還有餘力連出數腳將宇文拓踢飛出丈餘,顧蕭手中斷月劍勢更密,宛若月光,化成天羅地網,將何之道身形籠罩其中。

冷哼一聲,這青衫少年未免太小瞧了自己,自己可不是清秋擂下,那些江湖散客,何之道雙目一凝。

清鈴響,槍影亮,金鈴紅纓迎天丈,一寸長一寸強,長槍飛舞似垂楊。

似是毫不畏懼青衫少年手中長劍織下的天羅地網,攜著一往無前之勢,何之道單手擎槍,迸發出強大內力,一槍就已破開劍網,將青衫少年一併震退。

目中殺意現,何之道心中暗道:“不論這小子是否與主人要尋的那人有關了,年紀輕輕就已有此等武境,若是放任他再歷數載,定會成為我國再踏中原之心腹大患,不如今日趁此契機,當場了結他,免得來日後悔。”

心中殺意已定,手中金鈴紅纓更是狠辣盡出,身形飄逸騰空,長槍如龍破雲,不等青衫少年站定身形,已是襲向對手,槍過之處,槍影漸凝,已經隱隱有席捲天地之勢。

這槍勢一出,場中眾人皆驚,如果說在石門八陣之中,青衫少年也好亦或是江凝雪幾人,憑著手中神兵利器,曾引出些許天像,可此番與何之道這槍的聲勢比起來,簡直猶如雲泥之別。

巨大的淡淡槍影浮現在何之道身側,槍影凌空之下,似是取了那逆刃長刀與月光長劍之主人性命,方能宣洩盡金鈴紅纓之主的滿心殺意。金鈴紅纓之主隨著槍影至,身形倒是漸漸消散模糊,彷彿已與那槍影融為一體。

“多謝。”宇文拓平復了胸中翻騰,將那攪亂自己內息的真氣驅散,瞥見那何之道的槍影,心知這招之威的他,一躍而至,來到青衫少年身側,開口說起適才少年出招再度救下了自己。

“宇文兄這麼說倒有些生分了,咱們這一路行來,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更何況還有你贈信之恩,我還未曾言謝,咱們今天先躲過這劫再說...”顧蕭持劍而立,向著身旁的宇文拓苦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