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入江湖 第二十四章 府中密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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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謀順勢也將手臂搭在錦衣書生手上,面龐也掛上了和煦的笑容,雙眼笑小的眯成了一條縫,開口道:“好好好,多年未見,如今‘侄兒’長大了,也懂事了”。
錦衣書生下車後小心將範謀從馬車上攙扶下來,這一叔一‘侄’,一副長輩與晚輩之間久別重逢的和氣模樣,從範府正門談笑而入。
下人們都聽說老爺來了個侄兒,見到這位翩翩公子扶著自家老爺入府,下人們尤是年少的小侍女們都被老爺這‘侄兒’吸引,紛紛小聲議論他英俊的面龐,直到老爺吩咐下來,自己與‘侄兒’要在書房好好一敘叔侄情,旁人不得打擾,才斷了眾下人看熱鬧的念想,紛紛散開,去忙各自手中的事務。
書房內,已經擺滿了一桌新的酒菜,菜品全是江霖城內最大酒樓醉仙居的招牌菜,酒是醉仙居自釀的仙人醉,叔‘侄’二人於書房內坐定,範謀揮了揮手手,下人們掩門而出,只剩叔‘侄’二人在這書房內。
見已無外人在房內,範謀輕輕拿開錦衣書生扶著自己的手,踱步坐到桌前,伸手示意‘侄子’坐下。
錦衣書生望著一桌子的珍饈佳餚,見這位範右相不再裝著叔‘侄’情深的樣子,便也低頭一笑,移步到桌前坐下,不顧自己的‘二叔’早已沒了此前和藹的笑容,此刻細長的雙目正盯著自己。錦衣書生舉起雙箸,夾起面前一道蔥爆羊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面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恩,羊肉細膩卻無半點羶味,不錯不錯”,錦衣書生彷彿沉浸在這美味之中。
範謀此刻面色陰沉,雙眉緊蹙的望著‘侄兒’嘗著這滿桌佳餚,終是忍耐不住,撫須開口道:“閣下冒著如此風險來老夫府上,怕不是僅僅為了嘗這幾道吃食罷”。
“這道脆皮乳豬,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甚是香甜。”錦衣書生又夾起另一道菜品,細細品嚐一番,聽的範謀的語氣,笑著放下手中的雙箸,端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仙人醉,端起酒杯嗅了嗅酒香,未瞧範謀一眼,盯著杯中酒開口道:“怎麼,右相大人這麼快就忘了再下”。
“老夫何時見過你。”範謀此刻心中的怒火已快壓抑不住,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錦衣書生見狀,再度開口,可聲音已不是年輕之聲,而是如年邁老者一般沙啞:“範大人,如果是這番聲音,你可就記得了?”
沙啞的聲音出口,範謀已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聲音自己正是昨夜暗巷中,北晉而來的黑衣人的聲音,範謀心中實在無法將沙啞的聲音和麵前這個面容俊俏的錦衣書生‘侄子’聯絡起來。
“看範大人這副表情,應是記起再下了”,錦衣書生端著酒杯,又變回了年輕之聲,開口抿了一口仙人醉:“嗯,真是好酒,不過這齊雲的酒太過綿柔,不似我晉國的烈酒讓人沉醉”。
眼見範謀仍是一副震驚的模樣,錦衣書生一手持酒杯,一手從披風中掏出如墨的漆黑令牌,正如昨夜範謀見到的一模一樣。
範謀猛然回過神來,忙起身離座,在錦衣書生面前跪下行禮:“昨夜上使一別,範謀實是不知上使今日以此身份到來,還請上使恕罪”。
“不知者無罪,範大人,起來說話罷”,錦衣書生將令牌收好,舉起杯中仙人醉一飲而盡道。
範謀起身,不敢落座,見錦衣書生將杯中酒飲盡,忙上前執壺倒酒,為上使續滿酒杯,開口道:“上使昨夜已然交代了屬下事務,為何今日卻又去而復返”。
錦衣書生玩味的看著一旁倒酒的範謀道:“怎麼,右丞大人不願在下作客府中?”
範謀此刻心中已慌亂之極,自己這右丞府是何處,是齊雲天子腳下,若是這錦衣書生的身份被人發現,自己這腦袋恐是等不到北晉的大軍南征,便要被齊雲皇帝給砍了去,可心中這樣想來,面上卻恭敬回道:“屬下不敢,只是見上使去而復返,定是有重要的差事要屬下去辦,因此多嘴一問,還請上使莫怪”。
錦衣書生見範謀此刻的恭敬模樣,也不再端著自己上使的模樣,開口道:“昨夜你奏報的離間齊雲兩位皇子的計策,我已考慮過了,你的計策不錯,可據我查知,這齊雲當今的太子雖然是個廢物,可他的弟弟寧王齊韜為人聰慧,處事機敏,聽說這幾年無論在朝堂還是百姓心中,威望日高,這齊雲皇帝齊劭可不是瞎子,放著個聰明伶俐的兒子不傳,非要傳位給一個廢物。”
範謀見上使贊同自己的計劃,開口恭敬回道:“啟稟上使,您有所不知,這齊雲朝內,甚是看中古之禮法,這立長不立幼,縱然這寧王齊韜再受皇帝喜愛,終究抵不過這古之禮法,屬下潛藏在齊雲多年,如今也是齊雲朝內言官清流的領袖了,前些日子,齊雲朝廷中有朝臣曾上奏言另立太子一事,正是屬下從中斡旋,這些清流言官們便以古之禮法勸諫齊雲皇帝,就算是齊雲皇帝最終也抵不過這書生們的悠悠眾口,下旨不準在妄議另立太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