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眼前的愛人,澹臺菲菲的表情出奇的冷靜,只是眼底偶爾掀起的波瀾卻暴露她內心的傷痛。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撇過頭去,不去看他。

上官靈也終於意識到什麼,但此刻並不是糾結兒女私情的時候,何況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又能幫到什麼呢?

遠處,心魔李一臉詫異,但很快就平復下來,淡淡說道:“花了不少功夫才逃出來吧?那幾個廢物死了多少?”

李清朗只是伸出兩根手指,隨後回頭對上官靈說道,“加上你那個,死了倆。”

語氣平淡,似乎死的只是兩個低階修士而已。

可上官靈卻知道,要想在四位金仙的圍攻下反殺一人併成功逃出,那絕非易事,甚至是不可能的!

但放在他的身上,好像一切又是那麼的可能。

你到底已經走到什麼地步了?......

上官靈內心暗自想著,看著那並不算寬廣魁梧的背影,心中升起的不是愛意,而是對大道上前行者的敬意,對朋友的喜悅。

正如她當年所說,對於李清朗,她或許有過愛意,可最終發現不過是志同道合的友誼。

李清朗回過頭,絕念劍出現在手中,氣勢陡然凌冽,準備全身心地投入這場戰鬥。

故而,他輕聲說道:“走吧。如果能回來,我親自送你回虛虛天下。”

不等心中那人回答,他便一腳重重踏在虛空,身形如炮彈般衝出,一身氣勢越發高漲。

澹臺菲菲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眼中淚水再也止不住,可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靜的轉身朝著大本營飛去。

上官靈看了眼權如柏幾人,卻從他們眼中看出無可奈何,回望一眼已經爆發劇烈戰鬥的遠方,瞬間追趕上澹臺菲菲,護送她離開。

如李清朗所說,能回來,他會親自送。如果不能回來,可能就要由這幫朋友代勞。

......

與此同時,在那東區的某座軍帳之中,正展開一場激烈的爭吵。

“哼!狂妄自大,黃毛小子不足與謀!”

一位精通兵家的金仙老者憤憤甩袖,差點就想將整座沙盤給掀翻。

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怒意與悔恨,自顧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端起一杯茶水,輕輕吹著熱氣,然後暗諷道:

“當初老夫就說了,如若實在缺人,我舔著臉、押下頭顱也會接下此位。現在你們都聽到了,這算什麼法子?”

聽聞此話,帳內為數不多的十幾位修士皆是將目光看向了首位的那個青年。

原以為他會藉此發威,將兵家老修士狠狠收拾一頓,鞏固自己的威信。可沒想到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動怒的表情,只是回以平靜的目光。

“唉,老嚴你也別這麼激動。領館不是說了嘛,只是個想法,供大家參考,也沒說如今就要這麼執行啊!”

一位與那兵家老者相識多年的修士走上前去,試圖為二人調和,化解這尷尬的場面。

“不是我非要動怒...你說說,捨棄整座靈洲然後全體退至仙境,這哪是什麼兵行險著,分明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我承認,靈洲一毀肯定是能對天魔大軍造成傷害,可這傷害又能有多少?往壞了說,天魔死去無數仙境之下的修士,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