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故事伊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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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宿醉頭痛中徜徉。賀行,坐起身。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活動下壓麻了的手臂。涼蓆黏住的不止是身體。還有靈魂。你看,一個溼乎乎的人形貼在上面。一定是昨天,魂醉了。自己怎麼可能喝醉。還醉的像一攤死水。
挪動著開啟冰箱,看著昨天凍的冰糖紅豆沙,現在像一塊堅硬的磚頭。咯嘣嘣……門牙摳了個白痕。本來的消暑,現在的消氣。
自從回來鎮上,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加加班,做做飯。偶爾休息,去和狐朋狗友聚個餐。回來帶點剩菜,剩飯。連兩隻狗子也餵了。就是忍不住盯著天花板,或是窗子發呆。再不然,抱著手機,看看影片,玩玩遊戲。然後,再重複發呆的動作。老媽時常在過來幫忙收拾屋子時,看著他嘆氣。
賀行過著自己的小資生活。說不上很有錢,家裡也是小康水平。父母經營多年水果攤生意。自己也有穩定的工作。作為當代年輕人,起碼也是個腦力工作者,一個平面設計。當然,入行時間短,加上市場飽和,還屬於學徒工。時間充裕,工作輕鬆。
都說社會的毒打。但他?不抱怨,不奢望,不慌張,不知道……
一覺睡到中午。準備買點吃的喂喂腦袋,賀行行走在炎炎夏日炎炎熱氣中。
剛下過雨,地面的水窪還沒幹。日頭照射下的水泥地磚,像澆過水的熱石頭。桑拿就這?賀行撇了下嘴。
趿拉著拖鞋,屈濃眉,皺大眼。晃悠著一米七的瘦弱身體,思考著昨天,今天,明天。小平頭,遮不住太陽的毒辣。方臉龐,四皮汗流。
週末的時間,總是短暫且充滿應酬的。
路口轉彎的時,光顧著想事情,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拖鞋變成了腳丫子的圍脖。呲溜,陳年人字拖,只剩人字。兩隻腳下熱辣滾燙。還沒來得及開罵,一陣忐忑的鈴聲響起,啊咿呀咦呦!呔!理個貸理個刀……
“喂!楊哥,等下哈……有事啊?”
賀行齜牙咧嘴,跳著踢踏舞,找了個陰涼兒站住腳。
“沒事,今天你嫂子懶得做飯,我也正好沒活。想找你喝點呢。”
“哪?你家?還是外邊?我帶酒不?白二?”
“村口麵館。你嫂子嫌熱,不吃了。她在家看孩子呢,就咱倆。行,你帶吧。這小飯店就啤的。”
“得嘞,我馬上到!”
賀行光著腳丫,走進了路邊小店。
正是無聊等日落,恰逢朋友邀酒酌!咂麼著自己的打酒詩,賀行忘了黏在涼蓆上的三魂七魄。
倆人面館裡,推杯換盞。酒過三瓶,串過九根……哐,賀行趴下了。聊的什麼?天南海北,雲山霧繞……
又是頭疼的要命,還乾嘔。嗝兒……胃裡一反,賀行還來不及翻身下地,給自己來了個溫酒斬肚皮。咬緊牙關,可是這身子,就這麼沉呢?愣是紋絲沒動。強撐開虎目,結果就給自己嚇丟了兩魂三魄。這!滿屋是人?這!自己紅肚兜上,還有奶漬?怪不得自己動不了!誰用肚兜給我捆著呢!等等?!……
這是噩夢!!!!!
隨著自己一聲怒吼,哇……嗝哇……響亮的啼哭聲,在這偌大的宅邸裡,格外動聽……
“呦!少爺醒了!你瞧瞧,你瞧瞧。這吐奶吐的多有勁兒。他二嬸子,快來,那羊奶還熱乎著,再喂喂……”尤婆婆提溜著尾音的喊道。
緊接著,目及之處,一道鵝黃倩影。也不管,是撐的直吐,還是消化不良的賀行。拿著雕花的銀碗,盛了半碗羊奶,一邊吹,一邊碎步輕挪。
賀行內心的抗拒,變成眼角的大滴淚珠。緊閉雙唇,皺眉瞠目。
奈何一個只有不到兩歲的娃娃,在一個大人面前,這份抗拒,也只能是閉上眼,癟著嘴,隨著羊奶咽回肚子裡了。
氣啊!但不能哭,因為可能面臨又一碗羊奶。
怒啊!但不能吐,因為羊奶還在火盆上熱著。
自己除了頭疼,現在肚肚也疼。是真撐著了。
賀行淚眼婆娑,掃視一圈。
綾羅綢緞的衣著,金玉各式的首飾,奇形怪狀的髮髻,朱漆細雕的傢俱。害,這夢可真清晰呀!餵羊奶的嬸嬸,周圍的一切,都是有顏色的,這麼鮮亮!
“你看,我就說沒事的。燒退了,娃兒也就精神了。快去跟老爺說,少爺醒了。”
尤婆婆,忽扇著手裡的帕子。一邊興沖沖的嚷嚷,一邊招呼侯著的小婢,過來給賀行擦拭身體。
也不知是吐在身上的奶,還是黏在涼蓆的上的靈魂,讓賀行覺得,擦拭的相當舒坦。一個沒忍住,**出聲。不過聽在大家的耳朵裡,各家女眷都舒了口氣。
“嘿,噶兒哈哈……”
除了不開心的賀行自己。
這到底什麼情況啊?不就是喝醉了嗎?怎麼就變成小娃娃了?而且,這個噩夢,知道是夢了,不是就該醒了嗎?別跟我說穿越!勞資不信的啊!!!!
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手終於找到自己臉了。賀行朝自己的臉頰,使出了吐奶的勁兒,用力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