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山腳下,一排機甲塗裝成墨綠色,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的陰沉。

“頭兒,聽說第一道防線那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傢伙,那是天梯的一臺重型機甲,據說非常厲害,直接擊穿了第一道防線,現在正在對著我們機動。剛剛系統給我們提示了,說是有一個非常危險的敵人正在逼近,應該就是他了!戰力評估為他可以抵兩個連!你看我們是不是要申請友軍,協助打擊一下?”一名偵察兵直接問道,他面前的光幕上,顯示通訊物件為指揮官沙朗。

“一群廢物!眼睛是出氣的嗎?沒看到對方只有一臺機甲而已嗎?什麼狗屁倒灶的系統,這種貨色哪怕再厲害,還能有多麼危險?我呸!”被喚作頭兒的機甲士沙朗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早就跟你們說過了,不要太相信那個鬼系統!那就是一個蠢貨!再聰明的系統還能有人聰明嗎?還一個人的戰力堪比兩個連?我呸呸呸!這種人勞資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呢!”沙朗繼續冷笑了起來。

“那個系統腦子不好使,你們腦子也不好使嗎?一臺機甲再厲害,無非也就是和我一樣是一個擊墜王唄?我作為擊墜王,已經擊毀過天梯的30臺機甲了,在系統的判定裡,對我的評價應該也差不多是一個連了吧?呵呵。那系統是個傻子,不要搭理它。”沙朗明顯對系統十分的反感,說完這個,又忍不住補充了幾句:“拜託你們這些腦子裡面只有肌肉的蠢貨也稍稍的動動腦子想一想!要是天梯機甲軍團裡面真有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怎麼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整個天梯機甲軍團裡面,排得上名號的擊墜王也就是十幾個,這樣的王牌機甲士哪個不是如雷貫耳?可是就已知的這幾個人,離我們最近的那個,距離這裡也有上千公里!”沙朗顯然對

“擊墜王”這個稱呼非常重視,每次提到都會刻意的加上一句重音,他喝了一口水,繼續了自己的演講:“哪怕他們現在就真的飛了過來,那我問你,區區一臺機甲能夠擊穿我們整個防線的可能性有多大?來呀來呀,有多大,你來告訴我?要是天梯機甲團裡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來,那我們還防守個什麼呀,我們還打什麼仗啊,一個人就可以把我們幹掉了。這已經不是人了,是神!懂嗎?擊墜王本來就是神,可是比擊墜王還要厲害的傢伙根本就不存在!”聽到頭兒這樣說話,底下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作聲了。

沙朗一直對軍團的指揮系統非常的不滿,其實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這種不滿甚至直接表現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常生活中。

大家也很清楚沙朗和系統的樑子到底是怎麼結下來的。因為沙朗屬於雷利機甲兵團之中最強的戰力,根據戰功被評為整個軍團唯一個一名擊墜王。

但是,偏偏就在與天梯開戰之後,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只不過是湊巧得到了一個天梯機甲軍團的座標,然後給後方的火力支援提供了一個信標。

只是因為這樣一件事,那次的火力集射導致的所有的戰果一律落在了他本人的頭上。

以至於明明他本人一臺天梯機甲都沒有摧毀,偏偏在機腹上一次就留下了50個金星的標誌!

硬生生的把擊墜王這個名號從沙朗的身上奪走了!這可真的是不能忍!

“什麼檔次?竟然也敢跟我一樣享受擊墜王這樣的名號?!區區一名新兵還有臉幹這個!”沙朗在得知這一件事的當天,不知道摔壞和砸爛了多少東西。

而且那個倒黴鬼還好死不死的被分到了沙朗所在的這個聯隊!然後在一次執行督戰任務的時候,整個機甲聯隊所有人都完好無損,偏偏就是那個得到了擊墜王名號的新手,陣亡。

誰都沒死,就死了這一個人。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因為雷利軍團的主要任務是督戰,督戰的主要物件是自己人,沒有人會有那個膽量,膽敢對如此精銳的大漂軍隊發起自殺式的進攻。

一群潰兵而已,本來就是驚弓之鳥、喪家之犬,連普通機甲部隊的戰鬥力都不如!

還能和精銳軍團一較高低?可是,就這樣,偏偏別人都沒事,就他一個人出了事,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很心知肚明。

前線人命不如狗,死個人連個浪花都翻不出來,還不如死一隻雞獲得的關注更多。

所以,一個新兵而已,在亂軍之中被人幹掉這種事情,連追究的人都沒有。

雖然他也曾經是一個名號響亮的

“擊墜王”,但也只是一條小小的人命而已。只不過,從那以後,這支連隊再也沒有出現過新的擊墜王了。

而且沙朗雖然操控機甲確實比較厲害,可是他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毛病,那就是喜歡讓手下群毆落單的天梯機甲。

打到奄奄一息之際,他再上去給對方最後一擊!這種做法自然是為了軍功,這樣的話,系統判定軍功只算他一個人的!

整個聯隊的軍功積攢到一個人的身上,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強悍。雷利軍團這樣強大的精銳的部隊裡面,這種事情也會有,足以可見大漂軍隊已經糜爛到了根子上。

而這種小九九在只認軍功不認人的系統那裡,經常會把他的一些小算盤給打亂,所以沙朗對那個系統簡直就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