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的一聲,對方的量子刀抽出,司芒苦笑一聲,上次戰鬥,被人一刀割斷了右邊半個脖子,這次好了,被人一刀捅來,割斷了左邊半個,仔細算算,這也算是分期把自己割掉了腦袋了吧?

司芒無奈的在自己被斬了一半的脖子傷口上抹上了一把凝膠,傷口很快的止住了血。

就在剛剛打擊對方的一瞬間,一枚流彈襲來,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司芒那直接露在外面的動力艙,徹底將司芒的機甲動力切斷,這個結局雖然早就被司芒料到,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真可謂運氣不好,然後,這次棍擊也自然而然的泡了湯,對方則完全沒有給司芒任何機會,直接一刀便直刺過來,司芒下意識的往座位下方一躲,和之前戰鬥一樣的,對方的刀刃比司芒的身體都長,可偏偏只是割斷了他另一側的半個脖頸,動脈的血一下子噴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只是沒有死,也算是一種特別的幸運。

雖然機甲已經徹底不能動了,司芒可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對方可能會因為血跡而判定自己已經身亡,但是,戰場之上,補刀是必修課!

若是等對方再來一刀,司芒也真的別想活命了,當機立斷,司芒一拉手動閥,機艙側翼直接露出一個一人寬的圓洞,這是在機甲失去動力或者出現緊急情況時,用來給駕駛員逃生用的,出口設計在機械腿後方,也是為了在第一時間避開敵人的視線並逃生。

哪怕機甲處於躺倒或者其他的狀態,這個出口有一個小小的槓桿,可以在任何時候都預留出可讓一個人透過的空間,而且還是以滑道的方式滑出,並附帶物理減速裝置,可以保證人員以人體能夠接受的速度最快離開機體。

手持能量步槍的司芒甫一落地便撒開丫子,向著距離自己機甲最近的那顆智慧雷跑去。

只有沒上過戰場的新手才會覺得往密林深處跑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實際上,在機甲的探測器全開的前提下,人體若是沒有專用的防護服,散發出來的熱量簡直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區區樹木怎麼可能擋得住能量彈?

一梭子彈藥打過,沒有人能活著離開。所以,司芒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那顆唯一倖存的智慧雷,而且,他必須在對方發現自己之前,找到一個厚度至少要超過十米的石頭,才能將自己的身影徹底的藏起來。

“微,沒有救出你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司芒暗自發狠,把自己生平最大的速度都提了上來。

事實證明,僥倖永遠不會帶來真正的幸運。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對方的補刀果然在此刻完成了,司芒在這一刻連躲避對方射擊的戰術動作都捨棄了,一條直線就是他的選擇。

司芒知道,在自己逃離的那一瞬間,自己的身影就會被自動尋敵系統投放在光幕上,剛剛自己只能僥倖的期盼對方的注意力會被其他的事情所吸引。

一發射中他剛剛離地的左腳所在地面的能量彈將他這種僥倖徹底打得粉碎,劇烈的爆炸把司芒直接掀翻,他知道,這種射擊是連綿不斷的,第一發彈和第二發之間是幾乎沒有間隔的,接下來的彈幕會把自己身體徹底撕得粉碎。

“微,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若是我作了鬼可以護佑你,無論高山遠海,無論冰霜雨雪,我一定不離不棄,希望會有人替我來愛你!”碎碎唸到現在,被剛剛一發能量彈打的趴在地上的司芒突然覺得——是不是對方留給自己的時間太多了?

難道他們還想戲耍自己一番再殺?忍著全身的劇痛掙扎爬起來的司芒,這才驚訝的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沒有開出第二炮的原因很簡單——對方死了。

同樣是持刀相向,司芒直接幹了三次才終於殲滅了一臺林蛙,而現在,他看著一刀就將對方解決的指揮官何以,劫後餘生的他忍不住的熱淚盈眶。

自己距離死亡也就只有兩枚連射能量彈之間的時間差,這個時間,在藍星標準時間,只有0.01秒。

0.01秒,就是生與死的差距。司芒咧嘴笑了笑,他幾乎被自己噴湧而出的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一身的戰服破破爛爛,黑色的汙泥,暗紅的血漬,他覺得蘇微要是見到了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鬼樣子,一定得笑出來。

“微,我這就去找你,千萬要好好的,千萬。”司芒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戰術背心夾層中掏出一根軍用強心針,一針直刺胸膛,毫不猶豫的將其中的藥液悉數打進自己體內,然後一把撕開一包藥粉,一半灑在剛剛被能量彈爆炸劃傷的幾個較大的傷口上,剩下一半直接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一切做完,司芒把手裡的能量步槍充能,裝彈,上膛,開啟瞄準鏡的夜視功能,而後單手持槍而立,迎風,望向曾經的月亮,以及曾經的火星,

“爸爸,媽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還活著,要是有機會,此戰過後,帶你們看看我女朋友,她叫蘇微,很好的。”司芒說。

就在司芒說話的功夫,何以已經在幹掉了一臺林蛙的基礎上,逼近了拍馬趕來的第二臺林蛙,雙方甫一接觸,何以一個戰術躲避,超頻加速繞開了這臺林蛙,向著第三臺距離已經十分接近的林蛙撲去。

就在司芒不解他為何要將後背露出來給敵人的時候,一串近距離開火的能量彈幕終於如約而至,距離太近,對手根本無可避,座艙直接被打成了一個大洞,至於駕駛員,連灰都沒有剩下。

“是啊,指揮官都來了,蕭逸怎麼可能不在!”司芒自嘲的笑了笑,他覺得和這些優秀的人一比,自己欠缺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