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燝的話讓許先生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但想想自己可是剛從沫沫房間出來的,他頓時硬氣了起來:“那是自然,我是自家人,而你是外人。”

“自家人嘛,我整個人都是沫沫的,還需要帶東西嗎?”許連城眯著眼睛挑釁道。

“是麼?有結婚證嗎?”

“我沒有,那你就有了嗎?”

“呵呵。”

眼瞅著兩個男人又要掐起來,沫沫頭疼的敲了敲自己腦袋,用手推了推許連城。

“行了,趕緊回去穿上衣服,一會兒再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阿燝,麻煩你先做下,我做了些東西,你一會兒幫我給琳琳,還有一些藥酒,我記得你上次說伯父一到冬天就容易腿疼。”

“麻煩沫沫了。”

海天燝褐色的眼眸裡濃郁著無盡的溫柔。

*

許連城是和海天燝一起離開的。

倒不是說他想走,只是鬧事的是他的母親,不管他想或者不想,都必須要去面對和解決的。

至於和海天燝一路。

那便是許連城擔心他會再傷害到沫沫。

尤其是,他剛剛在男人身上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氣,還是那種已經浸染在肌膚裡,有一些時間的。

“我聽說海先生最近都在國外忙生意?有什麼好專案說說,咱們一起合作合作?”

“和我合作?許家主是忘了我們之間的人物關係了嗎?我可是你的情敵,和我合作,你是打算被我坑呢,還是準備讓我坑你呢?”

海天燝摩挲著沫沫剛剛給自己的暖玉,半眯著眼說道。

“坑我?你要是能坑到也算。”

許連城毫不在意的懟了回去。

“不過……你真的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我觀你的面相,施主,你印堂發黑啊。”許連城說著玩笑話,但口吻卻是嚴肅的,凝望著海天燝的眼也透著幾分真誠。

拋開兩人是情敵的身份,其實他們的脾氣彼此間是很對胃口的——兩個智商超高的——變態。

“怎麼?苦肉計沒起作用所以打算依靠玄學的神秘力量了?”

“你這說的是哪的話,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亦或者,咱們下次之前不能先去做汗蒸嗎?你自己問問你身上。”

“我身上?”

海天燝一怔,不經意瞥見了自己手錶腕帶上已經成深紅乾涸的血跡,眉心擰在了一起。

“介意嗎?”

沉默良久,海天燝從兜裡摸出了一根雪茄。

許連城直接從他手裡接過來,叼在了口中,輕輕一嘆,煙霧四起。

海天燝也不在意他的隨意,自己也點了一根。

一直到視線裡都被淡青色的煙霧給瀰漫了,他才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處在完全對立的面上,你幫我個忙。”

“殺了你?我不幹,那沫沫還不得恨死我。”

要不則怎麼說兩個人投緣呢,海天燝甚至都不用把話說完全,許連城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並果斷拒絕。

海天燝被他的話氣得眉毛一抽。

“那你就派個人殺了我……”

“不然我怕到時候傷害的,還是沫沫。”

想到母親瘋狂的實驗,想到自己身體裡那檢查不出來的怪病,海天燝就總有種自己怕是要不得善終的預感。

沒有人不怕死,但他也深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逃得過死亡,所以,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希望自己可以少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