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兔崽子。”

“連城,我和你說,你……”

沈若梅的嘮叨在對上兒子冰冷的眼神時戛然而止。

許連城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頭衝許心念道。

“你好自為之。”

“還有,你好像胖了很多,如果你自己無法完成體重管理的話,我不介意再給你請私教。”

他說她胖?

許心念氣的臉一下子就鼓了,像是隻河豚。

“媽……”她不高興的搖晃著母親的手臂,沈若梅瞅瞅她的臉,又瞅瞅她的腰,嫌棄地眨眼:“是挺胖的,該減肥的了。”

“我不想和你們說話了!我回學校了!”

許碧璽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許心念頭皮發麻,再加上自己隆起的小腹,許心念拎著包就往外走。

看著女兒慌里慌張的樣子,許父心頭隱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沒等他想清楚,許心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什麼呢,還不趕緊跟我上樓?”沈若梅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有多喜歡的許父儒雅脾氣好,如今就有多嫌棄他的懦弱,明明也就才50來歲,遠遠還沒到頤養天年的階段,他竟然不奮鬥了,也不從兒子手裡奪權,像是一條鹹魚——哦不,死魚一樣每天就知道喝茶搞實驗。

搞個雞哦!

沈若梅完全忘記了,當初攛掇許父當個科學家的,也是她。

***

離開小區,許心念摸了摸胸口,感覺心跳的總算是沒那麼快了。

她掏出手機給林東東打電話,問了地址後便直接打車找了過去。

林東東正忙著‘創業’呢,一群牌友你推我搡的好不熱鬧,一進門撲面而來就是濃郁的煙味,嗆得許心念後退了好幾步。

“鼕鼕你……”

“心念來了呀,快坐坐,我今天手氣特別好,晚上想吃啥我,爺請客!隨便點!”

隨便點?

我想吃的好像哪一樣你都請不起呀。

許心念抽了抽鼻子,腳尖在地上打著轉轉,一點點略過地上的瓜皮紙屑啤酒瓶,挪到了林東東身邊。

棋.牌室是小作坊改建,沒暖氣,空調倒是有,就是電路老化開機聲音巨大,一開就絕對會擾民。不過在這裡玩的人似乎也都不畏懼寒冷,煙和人多了,牌癮上來自然熱,其中一個男人甚至還光著膀子,胸.前紋著一隻大貓,隨著他的呼吸,那貓臉也皺皺合合好不生動,許心念之前以為那是隻老虎,TVB裡古惑仔的標配,可到後來才知道,那就是隻貓,還是以最普通的三花為範本的,這男人,是想要紋只貓招財,但又不知道招財貓長啥樣。

可以說許心念和林東東在一起幾個月,她的知識儲備和人生閱歷嗖嗖的增加,尤其是人生閱歷,她幾乎是把她之前19年都沒體會過的生活全體會了一遍。

當然,質量是筆直往下那種,都不帶轉彎的。

許心念記掛那塊鑽石,她之前只是覺得那鑽石好看,卻沒想到裸鑽都那麼貴,這會兒生怕男友遇上不識貨的被人給坑了。

可誰知道林東東今天手氣爆棚,一直贏,死活不肯從牌桌前離開,更別說分注意力給她了,晚上飯還是指揮她點的海底撈外賣。

對於這些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來講,人均100+檔次已經不低了,畢竟大多數大學生在上學時主要的經濟來源還是家裡給的生活費。

但許心念是誰?

那是首富許連城的妹妹!

她就算是喝個下午茶,那也沒有低於200的。

而且打火鍋的桌子就支在牌桌旁邊,也沒個公用筷子,吐沫星子,菸灰沫子,那真的是,許心念感覺自己的胃部都開始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