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門口,白雅靜有些忐忑。

雖然她早早就過了需要按門禁時間回家的年紀,也不再是那個母親口中處處都需要被約束的小姑娘。

但這到底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和男人單獨過夜,雖然睡的是兩間房,但她的內心,還是頗為緊張的,像是偷了香油的小老鼠,目光都有些瑟縮。

就在她糾結著自己要不要破罐破摔直接告訴親媽她其實已經和男友有了肌膚之親時,院子的門從裡面開啟了,管家吳叔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小姐,你回來了?就你自己嗎?”

吳叔說著,還刻意又錯開她往她身後的方向瞅了瞅。

“啊?”

“我不應該自己回來嗎?”

白雅靜被他的話驚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失憶了,她怎麼聽不懂他的話呢。

隨即,吳叔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領著她往主宅那邊走。

還未進門,白雅靜便聽見她媽刻意拉高的聲音,隱隱有些尖利,臺詞不外乎便是故作謙卑的拐著彎的秀優越感,秀她能幹的老公,秀她聰明伶俐的兒子,以及,她聽話的女兒。

是的,白雅靜在白母這裡得到的平價,便是聽話兩個字。

白雅靜感覺身上有點冷,下意識裹了裹風衣。

她不知道母親這會兒在和誰聊天,她素來是不喜歡這種社交的,便打算繞路上樓,從側門不經過會客廳直接回自己房間。

可就在這時,白母夾雜著興奮的話語無比清晰的透過窗子傳遞進了她的耳畔,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劃開了脆弱的白紙,發出讓人憤怒又難受的聲音。

“雖然照顧兩個孩子挺辛苦的,但我馬上就解放了。”

“這靜靜啊,昨個可是一晚上都沒回來呢,那邊陳家說,他們家那個小的也沒回去,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這麼看對眼。”

“你說的是咱們隔壁省的那個陳家?”

“那不然呢?還能有別的陳家嗎?好歹我女兒也算是個博士吧,而且還沒談過戀愛呢,唉,也不知道這死妮子做措施了沒有,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婚前行為沒什麼,但要是肚子大了,那可是丟人了。”白母很感慨著。

“你怕什麼,現在奉子成婚的多了事,我聽說那陳家就這一個獨苗苗,你不著急,人家媽說不定早就在家盼星星盼月亮就等天上掉下來個大孫子了。”

和白母坐在一起喝茶的夫人又是好一通吹捧道。

白雅靜幾乎聽傻了。

那些個字眼再簡單不過,怎麼組合在一起,可那麼讓人難以理解呢?

什麼陳公子。

什麼婚前行為的。

她明明是個處!昨天晚上也是和男友在一起的,根本就沒接觸過別的男人。

就在這時,她面前的門被老管家給推開了,她一個不留神,一隻腳滑了一下,踉蹌的好幾步才堪堪保持住平和,這不小的動靜讓客廳裡的兩個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白母看著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傻站在門口,便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

剛想開口,坐在她身邊的婦人便衝靜靜招了招手,大聲叫她的名字,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靜靜回來了呀!快過來快過來,剛你.媽還在那邊好擔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