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這不是許碧璽第一次生死未卜被送去搶救,饒是心揪著生疼,面上,許連城你依舊能保持鎮定。

Tony依言坐下,沉默了片刻,便又主動說道:“我覺得太過巧合了。”

“但我們都賭不起不是嗎?”

許連城深吸了一口氣,難得的燃起了雪茄。

和莊沫沫在一起之後,他便很少吸菸,但有時候,強大他,也需要尼古丁來麻痺自己的神經,麻痺自己的靈魂。

“那夫人那邊。”

“您還打算繼續隱瞞?”

Tony忍不住又開口提醒,一個善意的謊言可能沒什麼,但是要想一個小小的謊言不被戳破,那就需要無數新的謊言去圓。

誰都知道,許連城的初心肯定是為莊沫沫好的。

但……

想到夫人這兩天的刻意冷淡和不達眼底的笑容,他是真的很害怕自家Boss玩火自焚。

“我……”

“我會告訴她碧璽身體不好,讓他們把他病症寫成肺病吧,探視的話,就隔著玻璃。”靠的越進就越容易被發現,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什麼?”

“還要繼續瞞?”

“是。”

“可是……”Tony還想要再說,房間裡的通知鈴忽然響了起來,許連城和Tony同時衝了出去,便見一輛插滿儀器的車子被推了出來。

小傢伙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泛著青紫,但一雙大眼睛明亮如星,許碧璽已經醒了。

“碧璽。”Tony激動的抓起小傢伙的手。

許碧璽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頭又看向了自己父親,動了動嘴唇。

“你想說什麼?”

“等病好了再說。”

看著兒子明亮的有些可怕的眼眸,許連城心猛地一沉,一股陌生危險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緊緊的包裹,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兒子的眼睛。

“爹地……”

“照顧好媽咪……”

男孩脆脆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清晰,許連城的眉毛擰成了川字,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你……”

“別告訴她我馬上就要死了,就說我去國外了吧。”許碧璽抓著他的手猛然一緊。

“你胡說什麼!”

“什麼死不死的!”許連城慌了。

許碧璽咯咯笑了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無比。

“我知道的……”

“我時日不多了……”

“我都知道的……”

似乎是身上插著的管子讓他不舒服,亦或者是體內那些不安分的病毒又發作了,許碧璽的話音還未落,他便一皺眉,暈了過去。

滴滴滴滴——

心跳儀又開始瘋狂的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