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翠鳥驚飛,驚起落紅無數,稍許平靜的元丹聖府內,上,忽然又出來陣陣“登登登”的腳步聲,紛亂騰騰,急促不已。

此時的玉鑑瓊早已發覺上了秋風清的當,她將秋風清用白色錦緞包裹著的石塊,狠狠的仍在地上,再次與滄江散人圍攻元丹聖府。

只是,當眾人趕到元丹聖府之後,幾乎尋遍了元丹聖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秋風清和憐清子等人的蹤跡,她心中不禁疑惑,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將她們在短時間內都轉移走?

既然無法找到憐清子,玉鑑瓊只好將書房中的典籍全部裝箱,準備離去之際,卻迎面碰上了靈劍仙府的左休明左仙師,兩派人士相互打過招呼之後,左休明方道明來意,原來,他是聽聞元丹聖府分裂之事,前來勸解的。

玉鑑瓊聞言,看了左休明一眼,不悅的說道,“莫非,你也是來為憐清子打抱不平的?

“非也,非也,玉掌門有所不知,我乃是奉了本派掌門之命,前來勸解的,只是盡一下同道中人,該盡的義務罷了,還請玉掌門不要介懷。”左休明聞言,立馬好言解釋道。

“哦?那就好!我派初建時期,我本意也不想多方樹敵,若是仙師有包容之心,不與我派敵對,日後,我們兩派定將永久交好。”玉鑑瓊聞言,心中頗為喜悅,這些修仙門派,向來好多管閒事,如果能有人相助,對他們新派建立,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那是自然了,玉掌門,我只是奉命而已,我個人自認為玉掌門此舉,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元丹聖府最近幾十年一直處於下坡,而聖女醉心丹藥,整日與衡陽研究藥理,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門派的振興之上,長此以往,對元丹聖府是十分不利的。”左休明認真的分析道。

“沒錯,仙師說的極為有理,自古有賢能者居上,我師姐這幾十年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我也是不得不取而代之。”玉鑑瓊神色佯裝痛惜,無可奈何的說道。

“確是如此,是以,老夫才出手相助。”滄江聞言,繼續說道,“如今,既有元靈門,就不該再有元丹聖府,聖女令,我們必須要從憐清子手中拿回來!”

“我方聽聞二位所說,自是不無道理,但是,自古以來,都推重尊師重道,身在一門,變要守著一門的規矩,如今玉掌門判出元丹聖府,恐怕要被各派所不容呀!”左休明聞言,面露猶豫之色,說話間言辭閃爍,猶疑不定,不禁讓人心生疑惑。

“你這是何意?方才你還說這事不會繼續插手,難不成,你要就此食言了麼?”玉鑑瓊不解的看著左休明,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哎,我並非這個意思啊!玉掌門莫要會錯了意啊!”左休明看玉鑑瓊有所誤解,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本人並不能完全代表靈劍仙府呀,你也知道,家兄左瀟浦的為人,遠近聞名,他一向疾惡如仇,眼裡容不下沙子,恐怕,他不會輕易接納此事啊!還有那隱仙派,一向與元丹聖府交好,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啊!”

“隱仙派?這點仙師不用擔心,隱仙派如今自身難保,恐怕無暇顧及此事,只是那個被逐出隱仙派的秋風清,有點棘手,方才就是他出手,才使他們逃走的!”玉鑑瓊聞言,放下心來說道。

“哦?竟有此事?那秋風清素來與素光交好,莫不如,我讓素光前去說和,為了避免再起紛爭,減少兩派無辜喪命之人,趕快勸她們交出玉女令呀!”左休明提議道。

“素光?哼!那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滄江聞言,面露不悅,“若不是他,幾次三番的救下秋風清,恐怕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如此不明事理,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他!”

“哎~,滄江散人,你這是說的哪裡話,誰不知道你這些年,為了素光付出的點點滴滴,對他而言,真是如師如父,比我這個真正的師傅,還要對他照顧有加,素光這孩子,頗為單純,你還是要多加提點,免得他聽信了小人之言,而誤入歧途啊!”

滄江聞言,面色稍有緩和之意,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左休明,繼續說道,“這是自然,我好不容易救下的孩子,怎會不管不顧,仙師還請放心,不過,除了這隱仙派,還有暗夜宗,不知會做何打算?”

“暗夜宗,作為四派之一,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不過散人與玉掌門不必過分擔憂,我與暗夜宗宗主柳蒼梧,乃生死之交,正好我們兩派還有意結親,此事就交給我,我會替你們前去探探口風,自然不會太叫你們為難的。”左休明說道。

“那此事就有勞仙師了,解決了外患,我們才可以專心的對付內憂!”玉鑑瓊眉頭依然緊鎖,半晌,她突然問道,“仙師如此費力相助,可有我們能夠效勞的地方,不防直言。”

“我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教導好兩個徒兒,為他們覓得一個好伴侶,幫著家兄打理好日常事務足矣,”左休明微微一笑,謙虛有禮的回道。

“仙師真是好氣度,如今我和玉掌門同路,也就不避諱玉掌門了,自我為素光療傷以來,經常出入靈劍仙府,我可是早有耳聞,靈劍仙府掌門左瀟浦,脾氣暴躁,對你可是不甚好呀!你怎麼還對他如此死心塌地!難道就甘願一輩子受他驅使嗎?”滄江三人精明的看向左休明,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心意。

“散人說笑了,家兄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家母十分在意家兄,為人子要讓父母寬慰,定要讓母親高興才是,”左休明聞言,不好意思再看向滄江,只好如實說道。

滄江散人眼見左休明明顯有些難堪,便不再多家強求,只說道,“仙師仙風道骨,德行兼備,若日後有求於我們,我們定當義不容辭!”

“好說好說,太客氣了,我只不過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已,一點愚見,兩位莫見笑,另外還有一事,”左休明客氣的說罷,略微停頓,看著兩人疑問的神色,繼續說道,“此次奉命前來,沒有達成家兄使命,還請兩位能為我打個掩護,若是將來家兄問起,就說我們今日沒有碰過面可好?”

“那是自然,仙師也是為了我等,今日我們不曾見過,仙師請放心。”玉鑑瓊拱手說道。

玉鑑瓊站在元丹聖府山門外,看著左休明等人離開之後,方才幽幽開口,“想不到,堂堂靈劍仙府的仙師左休明,竟然如此害怕他的掌門師兄!以往交情不多,還真不知,他堂堂一代仙師,竟還活得如此謹小慎微,當真是憋屈啊!”玉鑑瓊望著他的背影,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滄江看著左休明的背影,久久不曾說話,直到玉鑑瓊打算班師回府之際,滄江突然拿起手中的黑色鍛紋寶劍,意味深長的說道,“想當初,我讓師傅傳我驅魔箏時,師傅便說,世間萬物,多是水中花,月中霧,世人到死也分辨不出,花非花,霧非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