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清原以為素光在外面,沒想到叫了兩聲,反而叫進來一個黑袍子!

那縷幽魂籠罩在黑袍之下,她一動不動的站了半晌,接著二話不說,抬起秋風清就跑,秋風清因為失血過多,又剛剛甦醒,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著她。

秋風清被黑袍子控制著,動彈不得,也不知道這黑袍子要將他帶到哪裡?一想到素光一會兒回來見不到他,不知道又要去哪裡尋他,他心中不免擔憂起來,但是那縷幽魂如幽靈般詭魅,不言不語,只顧奔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了下來,她默默將他放了下來,那縷幽魂尚未成型,只有一身黑色袍子,籠罩在那股黑色的霧氣之外,從體型上來看,依稀感覺應該是一個女子。

秋風清警惕的看了看周遭的環境,他們身處一片桃花林中,滿山桃林,繁花爛漫,偶爾有微風拂面,陣陣清香,使人迷醉。秋風清驚愕的盯著她看,虛弱的聲音脫口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裡?”

那黑袍女子,依然不言不語,秋風清心下一想,她不說話,也正常,只是一縷幽魂,連三魂七魄都沒有,鬼都不算,她如何說話,要說這女子也夠慘的,生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落得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秋風清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對面,似乎是能夠看到他,為了測試一下,秋風清掙扎著起身,故意想要往左走,那黑袍果真也向左轉了個身,他又向右走了幾步,那黑袍子也向右邊轉過了身。

“你能看到我?那你能跟我說說話嗎?”秋風清見她沒反應,看看了四周,他拾起一截長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示意她說,“寫字會嗎?你寫字給我!”

秋風清將樹枝遞給了黑袍女子,只見一直黑袍袖子拿著那根樹枝,在地上寫下了,“唯願白首不相離。”

何意?秋風清看著這幾個娟秀的小子,心中疑惑,她這是想和誰白首不相離?莫非,她生前是因情而死,鬱郁不得志,所以魂魄才經久不散的?

正當秋風清想要繼續探尋一番事情的始末之際,忽然有人語聲自遠傳傳來,秋風清凝神靜聽。

“顏主,就是前方,他把顏碩仍在那,人就不見了!”範無救指著前方說道,忽然,他看見前方桃林中有一個男人,越看越眼熟,當他又不自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時,那不正是流照君麼,只見範無救興奮的衝著秋風清擺手喊道,“流照君,流照君,我在這,看我,看我啊!”說罷,便一溜煙著小跑衝了過去。

顏回還愣在原地,她遙望不遠處的桃花林中,白衣男子翩翩而立,如仙人一般如詩如畫,她抬起腳不由自主的朝那人走去。

當她走到跟前,才發現秋風清面色慘白,白衣的胸口處還留有一片血痕,顏回驚愕的看著秋風清,擔心的問道,“你怎麼受傷了?誰傷了你?”

“無妨,你莫要替我擔心,我都已經好了...”猶豫急著解釋給顏回聽,無意中牽扯了秋風清的傷口,他又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顏回看著心疼,眼底泛起淚花,眼看著就要哭了,秋風清趕緊打趣道,“怎麼?是不是怕我死了,沒人娶你?也是,你那麼霸道,誰敢娶你,也就是我..”沒說幾句,秋風清又咳了起來。

顏回知他心意,怕自己擔心,故意打趣她,忙將他拉過去,坐了下來,“你先別說話了,休息休息,我先不問就是了,以後你再講給我聽。”

秋風清點了點頭,欣慰的看著顏回,想不到這個小丫頭,也有乖巧聽話的時候,真是難得。

這時,顏回忽然感覺身後有點異樣,她戒備的轉過身,當她看到不遠處兀自站著的黑袍,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哀傷,萬千桃林中,一對一雙人,唯獨有一抹殘魂,孤零零的站在那,似是遙望,似是絕望。

等顏回回過神來,緊張的拉起秋風清的手,指著那個袍子問道,“那是什麼?那袍子怎麼感覺像個人?”

秋風清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黑袍,眼神陷入沉思,半晌,他意味深長的對那黑袍子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莫要再執著了,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說完,秋風清拉起顏回的手,於她說道,“我們走吧。”

顏回攙扶著秋風清,慢慢走出了桃花林,黑袍女子依然站在原地,久久凝望,她寬大的衣袖依然拿著那根樹枝,在地下寫了幾個字,“你若記起以前的事,還能如此雲淡風輕嗎?”只是自始至終,秋風清都沒有再回頭看過她一眼。

“你們怎麼會過來?”秋風清與顏回邊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