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鬼城方圓百里,常有殭屍出沒,擾的民不聊生,不少村民背井離鄉,向西南而行,那些不能舉家搬遷的村民,也鮮少出屋,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街上偶爾有殭屍經過,屋內的人都不敢吱聲,甚至要緊閉呼吸,就怕被殭屍發現了。

“救命啊!救命啊!”

陌九與衡陽兩人,御劍趕往牧野鬼城附近,臨近時,忽聽前方有人高呼救命,二人向下定睛一看,兩隻殭屍正在襲擊一名村民,那村民嚇得踉蹌著往前奔跑,因為懼怕使得他的身體連帶著僵硬,雖然拼勁了全力,沒跑幾步,腳下一軟癱了下去。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村民孤立無援,絕望的望向四周,尋找著活下去的一線生機,忽然,他抬頭看向空中,不遠處有兩人,一襲白衣,御劍而來,他像是瀕臨死亡之人,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到了活下去的機會!

就當殭屍馬上就要抓到受傷村民之時,陌九和衡陽及時趕到,數名殭屍轉眼間便七倒八斜的橫在了路上,陌九觀察這些殭屍皆一襲粗布製衣,看樣式是祭魂宗的人。

“這些殭屍都是從牧野鬼城中逃出來的?”衡陽也認出了這些人的服飾,“明鏡師兄一直留在牧野鎮守,我們也會定期去加固結界,這些殭屍怎麼會逃出來的?”

“近日我便覺得結界似乎有鬆動的跡象,只是,一直沒有得到明鏡的飛鳥傳訊,還以為頻繁進攻村民的殭屍,與牧野無關,想不到,竟然都是出自牧野。”陌九若有所思,忽然他神色一凜,焦急的說道,“不好,定是明鏡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什麼?明鏡師兄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衡陽聞言,也是一驚。

“但願如此!我們且快些啟程,儘快趕往牧野鬼城!”陌九說完,立刻與衡陽御劍而起,朝著牧野的方向飛去。

牧野鬼城,方圓百里的結界,果然有鬆動的跡象,有些地方直接被殭屍衝破了,那些逃竄出去的殭屍,定然是從這裡逃出去的。陌九與衡陽現行修復了一下結界,“結界有嚴重潰散的跡象,暫時修補起來,但是也維持不了多久,牧野內的殭屍大多修為不低,衝破這層結界,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進入牧野鬼城內部,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濃重的血腥之氣,風吹拂面,使得那股味道更加的強烈,令人聞之作嘔。二人用衣袖掩鼻,穿過白骨森森的小路,來到了祭魂宗人居住的地方,那是幾間簡樸的民居,他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見民居之前還夾有一個長長的籬笆帳子,裡面種滿了各種蔬菜瓜果,那是碰巧趕上斜陽餘暉掛在綠葉上面,金光閃閃的發著耀眼的光芒。

而如今眼前的光景卻與那日天差地別,眼前的籬笆帳子支離破碎,裡面的蔬菜早已被踩踏的到處都是,所到之處,泥土翻飛,衡陽收起拂塵,上前仔細觀察,見有新鮮泥土附在上面,似是剛被踐踏一般,遂回頭對陌九說道,“泥土是新的,應該剛離開不久,要當心!”

衡陽話音剛落,突然從其中一間民居中,飛身而出一人,那人面色如死人一般,一點血色也沒有,白色眼球中立有一條黑色的細線,空洞而恐怖,他身形極快的朝著二人揮出一劍,那青色劍芒,正是青邪墨寶劍!

“青邪墨寶劍!”衡陽大喊一聲,一甩拂塵,對上了青邪墨寶劍,一塵一劍,在空中斡旋,而那頭白髮,和袖口依稀可見的藍色海水雲捲圖卻更加證明,此人正是明鏡!

“明鏡!快停手!”陌九也加入了兩人的混戰之後,他試圖從背後控制住明鏡,怎奈明鏡此時沒有一丁點的意識,他完全把曾經最親近的師兄和師弟,當成是宿敵而要殺之而後快。

“二師兄,我是衡陽啊!你不認識我了嗎?”衡陽用力抬起拂塵,藉以抵擋青邪墨寶劍的強大攻勢。

明鏡只顧出招,對他們的呼喊仿若未聞,而陌九與衡陽因為擔心傷了明鏡,是以出招多有顧慮,兩人竟然不是明鏡的對手,幾人大戰幾百回合之後,忽然,秋霜又加入了混戰,二人此時見再不下手,恐怕今日真的要葬送在此地了,遂對視一眼,二人移形換位,祭起法陣,陌九在空中草書,刻畫出龍飛鳳舞的咒符,符咒生成後,立刻懸掛在空中,向下籠罩,發出強烈的光芒,明鏡與秋霜抵擋不住如此強烈之光,氣焰慢慢退了下去,二人一前一後抬起僵直的胳膊,試圖去遮擋住這刺眼的強光。

陌九與衡陽二人將兩個殭屍制服之後,用捆妖索將其二人捆綁在一起,帶回了茅屋之中。

茅屋之中,血流成河,與外面一樣,堆砌著無數殭屍的殘骸,二人連忙捂住口鼻,防止屍氣入體,抬眼像四周打量了一番,除了殭屍的殘骸,並無他物了,正當二人準備離開之際,呼聽裡面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發出摩挲的沙沙聲,接著便聽到有斷斷續續的喘息聲自緊裡面傳來。

“還有人活著!”陌九感覺到有人的呼吸聲,遂感激搶先一步,踏進了裡面。

衡陽緊隨其後,尋著聲音走去,臨近裡間之時,忽見一穿著紫色璇服的老者,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他身中無數劍傷,右手手臂也生生被砍斷了,此刻正有鮮血孜孜不斷的往下流淌,老人面色慘白又帶著血跡,已是油盡燈枯之際,他見來人是陌九與衡陽,竟還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秋宗主,莫要激動,你受了重傷,我先替你療傷!”陌九趕緊提醒身負重傷的秋松齡,叫他莫要再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