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蛾眉幾人此行是專門為了衡陽而來。

原來,衡陽的丹藥房燒燬以後,一直惦記著重建一個,可是陌九卻藉著經費有限為由,一直拖延興建他的丹藥房。

衡陽又不敢違抗師兄之命,只好先潛心修行,專心幫扶弟子,在陌九面前好好表現。這樣堅持了快一年,總算是徵得了陌九的同意,這丹藥房才建起來。但是建好後,新置辦的丹爐卻漏洞百出,煉丹的時候屢屢出現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遂特地向聖女憐清子請教。憐清子就研製了一套上等的丹爐,特命練蛾眉等人給衡陽送來。這才有了幾個女孩無事閒逛御劍場,音塵遇上秦子瞻,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練蛾眉本來的計劃是送完丹爐便要離開,卻沒想到能再次看到秋風清,時隔一年未見,練蛾眉還想多和秋風清相處幾日。遂叫月明領著寒汐先回去覆命,自己則說,音塵也到了該歷練的年紀,要帶著音塵一同歷練,跟著隱仙派的人,路上還能有些照應,師宗定不會反對,遂叫二人先走。

這次太昊蒼山歷練除了秋風清、穆微之、秦子瞻、林語堂,還有秦子瞻他們的七師弟林淼,隔日,幾人便隨著白鳳簫一同下山。

去往太昊蒼山的這一路上,練蛾眉都跟秋風清有說有笑的,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兩人脾氣秉性頗為投緣。音塵自那日在秋風清面前吃了虧,便不再去惹秋風清,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一臉的不高興。林語堂自那日被她打後,總是避之不及,兩人一碰面,音塵就會作勢伸手打他,嚇得林語堂連連叫苦。這世上,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果不其然。

秦子瞻除了偶爾被秋風清逼出幾個字,其餘時候都不說話,靜靜的待在秋風清身旁。

這一日,天色漸晚,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都感到人困腳乏。尤其是秋風清他們幾個少年,本來都想找些邪祟怪獸歷練,可是一整天連個怪物的影子都沒看到。還好白鳳簫年紀輕輕也挺幽默,不似陌九、衡陽他們古板做派,幾個少年跟他一起也能放得開,一路有說有笑,不然恐怕真的會無聊死。如今得找個落腳的地方,若能再嘗一嘗這裡的風土佳餚就更好不過了。

傍晚時分,一行人途徑到壽春鎮鎮口,見城內薄煙瀰漫,蕭條冷清。白鳳簫微微皺眉,警覺起來。他記得當年他剛出來歷練的時候,曾路過這裡,那時候這裡不似今天這般,街道兩旁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還有很多兜售各色貨品的小商販,將貨物擺在道路兩旁兜賣,就連晚上也是頂繁華熱鬧的,怎麼如今變得這般蕭條了?

白鳳簫看著天色已晚,另覓他處,也來不及,看來要在此鎮住上一晚,明天再出發去七里不夜城。遂決定先找人問下,此地是否發生了什麼怪事,如果當真有禍事發生,正好讓他們歷練歷練。這樣想著,就帶領眾少年少女邁進了鎮子。

眾人沿街尋找可以入住的客棧,卻發現不光是客棧,所有居家、門店都已關門。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個鎮子上沒有可以落腳的客棧時,林語堂居然第一個發現了前面有一個亮著燈的客棧,“快看,那有客棧!”

“走,去看看!”秋風清和林語堂快步走上前去,其他人聞言也都跟了上去。

走進一看,客棧的門廳之上,掛有一塊牌匾,上面清秀的鐫刻著四個大字,“無情客棧”。秋風清心想,“故作風雅,這無情叫出來,還會有多少客人來投宿?”

客棧裡面雖然亮著微弱的燈光,但是大門已經關上了。想必是剛要打樣,白鳳簫見裡面燈亮著,遂上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客官,打樣啦,明日早點來吧~”

秋風清不禁奇怪,客棧只有沒客房了拒客,沒聽說還有打樣的拒客的,又不是酒樓飯館!哪有時間這一說呀!遂問,“請問老闆娘,現下是沒有房間了嗎?”

“有房,到點了,打烊了,趕緊走吧。”裡面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了。

“老闆娘,您給通融一下,我們途徑此地,沒有地方落腳,可否開開門讓我們進去。”穆微之說。

“哎,我說,你們不看告示的嗎?”裡面的人極為不悅,一邊埋怨著,一邊開啟了門,想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大晚上的亂敲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風騷美婦人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這個女人身著華服,柳眉杏眼楊柳腰,一臉的嫵媚樣兒。

風騷美婦人原本很是生氣,但是一開門對上了白鳳簫那雙含笑丹鳳眼,又瞅了瞅白鳳簫身後的一眾俊秀少年,突然又笑了。變臉變得真快!風騷美婦人手指不輕易的攀扶著白鳳簫的肩膀,發出酥糯的聲音道,“呦,我當是那些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撒野的登徒子呢!原來是這麼俊俏的哥呀!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外面呀?”

白鳳簫向旁邊側了下身體,避開風騷美婦人的纖纖玉手,禮貌的稍一作揖道,“我們兄妹幾人出門探親,夜路此地,不知可否讓我們借貴店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