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完了......主殿眼前一片模糊,心想,全完了。

他所追尋的長生,全完了。

恐嚇完聖城的一行人之後,夏雲燁又站起身來,走向了會議室外面:“他對於狩獵季如果沒什麼用處的話,就把他關起來吧,省得到時候人跑了我還得找。”他的語氣冷冰冰的,面上也沒有表情。

門口的芬妮被他這樣陌生的神態給震懾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的一打紙質資料也不知道該遞給他還是該怎麼做。

夏雲燁眨了眨眼,這才從“降妖除魔夏道長”的模式轉變為了“慈眉善目夏先生”模式。

“芬妮啊,你要找霍克城主嗎?”他神情一瞬間柔軟下來,就像是逐漸舒展開來的刺蝟。

芬妮愣了愣,才磕磕絆絆地說:“哦...哦對,我,我是來找城主的。”

“既然已經確定了主站城邦,不知道我們原本的計劃......畢竟今天晚上開始,其他的移動城邦就要陸陸續續地透過傳送陣挪到我們這裡附近了。”芬妮將放置在最上面的那張紙遞給了夏雲燁。

“夏先生,這是經過估計之後,被引誘過來的異種的波次分析,您看看,狩獵季當中我們應該怎麼分佈我們新的戰士。”

畢竟再怎麼加班加點,他們也不過是一個城邦,至今成功覺醒了精神體的也不過是幾千人,然而他們要面對的,卻是狩獵季之中,層流奔湧的大型異種群。

雖然在他們的實戰中,也能窺見得精神體對於異種是有壓倒性優勢的,但是那也只是一對一的情況下,而一對多的戰場上,還是精神體戰士配合音樂要來得攻擊範圍更廣,攻擊效率更高。

夏雲燁接過這張紙,腦子裡霎時間回憶起前幾天開會時範城的智囊團分析出來的異種潮的圖片,微微皺起眉頭:“相差這麼多?”那他們提前的佈置豈不是幾乎完全失去效力了嗎?

芬妮也嘆氣:“是啊......誰知道這次的這麼棘手,不過大方向也沒有相差的離譜就是了,那您忙,我進去找城主了。”說完她朝著霍克微微欠身之後就大步進了會議室。

夏雲燁若有所思地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未央莊園裡保密等級最高的房間。

因為他並不是一個崇尚物慾的人,因此毫不誇張地說,這個房間與雪洞也無甚區別,不過是一張床並上一個稻草編制的蒲團,一個木製的書架,上面緊湊的擺著一些在這個時代彌足珍貴的書籍。

夏雲燁盤腿坐到了蒲團上,這才重新展開那張紙細細察看起來。

——

霍克只是在夏雲燁在場的時候感覺插不上話,這會夏雲燁說完話了,離開了,他才緩過神來,正好此時芬妮進到了會議室:“嗯?聖城主殿?”她預期之中是全然的震撼與不解。

畢竟主殿在眾多城邦心中想來與高逼格有關係,誰能夠想象得到聖城的主殿大人會象一個棄婦一般軟弱地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呢?

“咔嚓”

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

紅衣主教一下就炸了:“你在幹什麼?!”

他張牙舞爪地撲向芬妮:“你拍照了是不是?小丫頭片子你好大的膽子啊!!”

芬妮靈巧地躲開,又跑到霍克身邊低聲彙報起來各個城主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然後還是沒忍住,將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主殿:“這......是什麼情況啊?”

霍克眸光沉沉:“大概是,夏先生要降妖除魔的情況吧。”

他說到“魔”字的時候微妙地停頓了片刻,果然看到主殿身形僵硬了幾秒鐘:“你,是害死霍前輩的兇手嗎?”

他突然出聲問。

這個問題可以說相當冒昧了,畢竟聖城按理來說並不十分承認霍景升的功績,而為了一個“普通人”用這樣的語氣來審問聖城的主殿,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現在應該聖城就跟範城陷入戰爭了。

只是此時的主殿已然被夏雲燁給嚇破了膽子,生怕那個煞神殺個回馬槍,將他的心肝泡了下酒,但是讓他忍受來自一個凡人的指摘,又是他這樣的權力怪物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於是他小聲反駁:“她是哪門子前輩,更何況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根本不在於我做什麼,那女人根本沒看上這個世界,就算沒有我,她改走還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