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鎖得到了可以算是正面的回答,整個人都熱起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伴隨著對強者的敬仰讓他激動之下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他也知道此時此刻他不能不說話,畢竟他的隊友還懵逼著呢。

於是夏雲燁就看到這位一臉空白的青年轉過身對那些神情中多少帶了點不可思議的隊員們道:“這位就是舒清大人!”

緊接著來自這些隊員的灼熱目光就照射到了夏雲燁身上。

“......”夏雲燁扶額,他也算是猜到了他們會有這種反應:“跟我走吧,去這個村子的廣場。”

話落便率先朝著王家村的廣場走去,那廣場遠離黑塔,也很空曠沒有屍體,是這混亂血腥的村子裡最適合讓人交流的地方了。

一串隊員就像跟著鴨媽媽的小鴨子,一連串的跟了上去。

踏出了這座白骨堆砌而成的院子,他們才發現,外面根本不是他們進村子時所看到的土磚瓦牆,而是累累屍體堆積,顆顆頭顱疊加而成的血腥地獄景象。

哪怕他們是受過專業心理訓練的特殊人員,乍見此景,又沒有夏雲燁一樣豐厚的對魔經驗,眼下只覺天崩地裂,頭暈目眩。

最瘦弱的那個盧鎖小隊的隊友甚至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

夏雲燁腳步一頓,嘆息了一聲,轉過身走向嘔吐不止哪怕已經吐無可吐卻還在嘔出酸水的隊員,先以靈力短暫地封住了他的五感,等他的身體平靜下來,不再痙攣,才撤回靈力。而經過這樣一番處理,這隊員總算能站直身體,不再出現過激的生理反應。

一隊人就這麼沉默地跟著夏雲燁來到了姑且算是正常一點的村廣場處。這廣場自帶了階梯狀的座位架子,隊員們在夏雲燁的示意之下一一做到了階梯上。

“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夏雲燁等人全部落座,才率先開口問到:“為什麼要來這裡?”

在場唯一一個算是跟夏雲燁有過交集的盧鎖回答道:“前輩,我們是昨天晚上抵達的這個村子。來這裡......”他不敢說是因為想來這裡找您,只能含混道:“來這裡是為了處理瀾水神秘的事的。”

瀾水。

夏雲燁回憶起這個村子旁邊的那處不算平靜的河流,那應當就是他們所說的瀾水。

而且他們是昨天晚上到這裡的......昨天晚上還發生了另一件事,就是舒洮洮偷偷跑出來,被他救了下來。

是否因為...舒洮洮跑了,這些人才會被這個村莊裡的魔給留下當作祭品呢?

夏雲燁不知道。

“前...前輩,”見夏雲燁突兀的靜了音,盧鎖開口道:“我們隊伍中的兩名隊員也在昨天晚上——也或許是今天清晨——失蹤了。這是否與您剛才所說的......魔,有關係?他們還有可能,救下來嗎?”最後的問題他問的十足小心翼翼,生怕從這位大人那裡得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夏雲燁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問:“現在什麼時辰?”

“十點了,前輩。”盧鎖不知道為什麼夏雲燁突然有此一問。

是巳時。夏雲燁回憶起林逸晗給他灌輸的關於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對應地推測到。

“沒事,現在距離子時還早。魔種想要化魔,就必須等到一日的子時利用鮮活宰殺的祭品才行,所以你們的搭檔現在還算安全。”夏雲燁解釋到。

他這段話說的聽眾又急又怕,急的是想要趕緊去把隊友就出來,怕的是這被夏雲燁稱之為“魔種”的神秘跟他們曾經接觸過的任何神秘遺蹟都不一樣,是聽起來就很高階很強大的傢伙,而且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盧鎖慼慼然地問:“所以前輩您是...為了這神......這魔種,才來的南省嗎?”不是為了瀾水裡的神秘?

話已經說到這了,夏雲燁又沒辦法告訴他們自己是來買玉的,畢竟這些事完全解釋開了的話他的身份也就暴露的差不多了。

他只能點頭。

“魔種想要化魔須得五臟六腑,經脈四肢,靈根血液俱都得到不同祭品的獻祭,才可成功。那魔種原本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靈根皮肉獻祭。沒想到身為祭品的那個孩子拼死跑掉了,這才沒有成功。”

夏雲燁沒有直言就是他救了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