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場入門大比的個人賽一直到夏雲燁這一場就宣佈中止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始尋找璩莊的去處。

夏雲燁自然也身處其中。

璩莊其人,生性傲慢多疑,但同時也是一個一等一負責任的高階弟子,不然也不會讓他來管理對決擂臺陣法一事。

像是這種不告而別,導致整場比賽拖延的事情,以他的傲氣,是決然不會做的,他也算是少數的不會被卞修用小恩小惠收買的高階弟子。

等等......夏雲燁突然微微眯起眼睛,想,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思考的話,那麼似乎有一個至今都沒有出現的人嫌疑很大啊......

“怎麼?夏小友,你是有了什麼頭緒嗎?”身邊突然響起來了一個聲音,正是陰魂不散的宗辰飛。

他非常關注夏雲燁的神態變化,也因此剛才夏雲燁臉上一閃而過的瞭然也就成功被他捕捉。

夏雲燁:“......有頭緒說不上,我只是突然在想,入門大比,怎麼卞師兄卻沒有現身呢?”

宗辰飛微微笑:“哦~你懷疑——”

“宗閣主!”夏雲燁立刻制止了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憨憨閣主:“我提起師兄只是全我的同門情誼,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宗辰飛老實的閉嘴,但是眼神之中還是流露出瞭然:你懷疑這位卞師兄?

跟在他們不遠處也共同關注著夏雲燁的文瑤夫人,雖然須凜道人已經幾次三番地表述出他對這個徒弟的寶貝,但是......鬱歡淡淡的想:也沒誰說一個弟子只能拜一個師父吧?

當年陽平老祖能拜五六個師父,怎麼換到夏雲燁身上就不行了?

“雲燁,你說的有道理。”鬱歡頂著卞家一派長老的瞪視,和善道:“卞修身為無苑宗首席大弟子,這樣重要的場合卻並沒有出席,這件事本就不對,就算你不懷疑,本閣主也要提一提。”

無苑宗宗主無奈地看向她:“阿歡,你怎麼也......”

他那個徒弟,他怎麼會不瞭解?一門心思就撲在修煉上,人都快修魔怔了,要真的有心思搞這些事情,他反而欣慰呢。

鬱歡並不理解宗主的眼神和話語,只是歪了歪頭,用她冰雪一般的絕美容顏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師兄,一開始要徹查的,不是你嗎?現在有了嫌疑目標,你怎麼又這樣?”

“測試魔氣一事暫緩,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盡全力找到璩莊的下落。”鬱歡回憶著宗主的話,重複道。

宗主:“......”

他這麼一沉默,更多持中立派的門派長老也就發起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劍閣閣主卜成化:“宗主,漫無目的的找什麼時候能找得到呢?既然當下有了懷疑物件,為何不去查探一番,這事,一試便知啊。”

話說到這份上,宗主或者其他卞系長老若是還一力阻攔,當然就顯現出幾分不妥當來了。

宗主嘆了口氣,他倒也並不是一定要阻止此時,只是這樣一頂帽子扣在自家徒弟頭上,他當然心中不爽。

“好吧,那就先去修兒的雲嵐峰吧。”宗主於是開口道。

眾人應是,便跟在了他身後,浩浩蕩蕩地轉換目的地朝著雲嵐峰而去了。

鬱歡看向夏雲燁:“雲燁,你內府如今怎麼樣了?你情況特殊,要是感覺不舒服,不同跟我們去找人也是可以的,當務之急還是保重身體,知道嗎?”

夏雲燁雖然點頭應了她的好意,但是心中也疑雲叢生,文瑤夫人一手箜篌絕技享譽天下,是樂修之中的翹楚,這他知道。但是為什麼從下了擂臺開始,這味文瑤夫人就頻頻對他釋放善意?

難道是看他未來光明,想給她閣中的女弟子說媒?

不怪夏雲燁有此想法,到了塵昀界,再想結成道侶,所考量的就是諸多因素了,不再是凡界時,一個人身量幾何,家產豐不豐這種,而是看兩個人的天資,仙根匹不匹配,若是一人是天才而伴侶是蠢材,那麼不說孩子的資質非常隨機,就說他日這位天才得道了,他那蠢材道侶又該如何自處呢?

所以塵昀界嫁娶之事一直並不熱烈,大家都很享受獨居的生活。

但並不妨礙,上了年紀的師父們想為自己的徒弟尋一門好親事。

“多謝文瑤夫人關懷,弟子身體上且能堅持得住。”夏雲燁禮數週全地朝著她拱了拱手,態度卻並不熱切——畢竟自家師父就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鬱歡點頭,又道:“你看這雲嵐峰物資靈氣都頗為豐盛,比之你那山洞是不是要好出許多?”她循循善誘:“你還年輕,不曉得修行之中的外物對我們修行的幫助,你那石頭洞府,我便直言,對你的修行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真不知道當初分到了這樣的洞府,你的師父怎麼就沒給你爭取一下,唉。”

她說著幽幽地嘆了口氣,彷彿真的非常為夏雲燁鳴不平,又婉轉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若是我的徒弟,我斷斷沒有讓他受這個苦的道理!”

須凜道人本來還在聽卜成化和宗主的聊天,只是分了一耳朵聽鬱歡那女人在跟他寶貝徒弟說什麼呢,這一聽不要緊,他整個人都炸了,猛然扭頭:“鬱歡!你!你這女人!”

哪有這麼撬牆腳的啊?!

原本正在說話的卜成化和宗主都被他這聲給驚到了,卜成化皺眉:“三師弟,這樣的場合,何故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