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指桑罵槐(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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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攝政王府。
天光一點一點從牆頭漫出來,絕望的叫聲和歡快的樂聲響徹這座陰森的府邸。
謝松照揉了揉耳朵,「什麼時辰了?」
歸鴻看著天色道:「將近辰時了。」
謝松照抬手觸了下依附在樹幹上的菟絲草,「八月十五了,今夜的宮宴一定很無趣。」
歸鴻給他倒了盅熱茶,「屬下倒覺得今晚他們會很有趣。南國那一仗他們敗得慘,顧長堪的臉疼得很。建文帝那事楊太后又處得過頭了,臉上也不好看。下面的臣子好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松照喝了口熱茶,渾身都暖和了些,「一箇中秋宮宴罷了,不值當我謀劃一番。他們的戲摺子我還沒那個閒心去看。」
歸鴻笑道:「是,侯爺要眼神。不過屬下要出去一趟嗎?公子進了侯府,這還是自己過的第一個中秋。」
謝松照搖頭,「中秋每年都有,不急這一時,你還能夜闖皇宮不成?我還沒有失心瘋。」謝松照頓了頓,看著腳邊慘白的日光,「今宵兩處同望月……也算共團圓了。」Z.br>
歸鴻掏了掏發麻的耳朵,「這顧長堪真的是瘋子,嘴上說著愛,手上卻把人往死裡打。」
謝松照挑眉,「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打?」
歸鴻指著耳朵道:「我聽到了鞭子的聲音,嗯……還有……很細很細鈴鐺聲……」
謝松照無奈道:「你別聽了,不怕晚上夢裡全是他倆……在打架?」
歸鴻撥動炭塊,「打比自己弱的有什麼意思?我聽尤達說,顧長堪身手不凡,我想改天……」
謝松照頷首,「等最後擒他的時候,一定安排你去。」
歸鴻抱拳,「謝侯爺!」
南國安陽,律政殿。
章和帝看著案牘上的摺子愁眉不展,康寧右腳踩著案几,整個人向後仰,思緒繁複。
章和帝素來謹慎,對下面的皇叔們請求出兵的摺子很是頭疼,「這無論是不是空城計,我們都不能去賭,賭輸了……」
康寧手指搭上白皙的脖頸,「陛下,他們想賭。」
章和帝將摺子摔到一邊,「他們是唯恐天下不亂,母后尚且不敢輕易出兵,他們?江行之誰去收了他?」
康寧垮下臉,「陛下,這話你怎麼不去和王爺他們說?衝我發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讓您多一個敵人。」
章和帝臉色一僵,康寧扭了扭脖子,「陛下,太上皇最近如何了?」
章和帝嘆氣,「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康寧頷首,「正常。」轉而說起這次出兵的事,「得到訊息說滏陽抽調了五萬兵馬,可是這個訊息是誰給的,可不可靠,陛下你在朝廷上,是一句不問。」
章和帝面色蒼白,康寧嗤笑,「陛下,你是新君,不是新生,這些東西,娘娘教了很多年了,你合著是一點沒學進去?」
章和帝嘴唇囁嚅,「皇叔他們……」
康寧翻了個白眼,「他們怎麼了?娘娘一個眼神,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倒好,你在他們面前不敢吱聲。皇帝的臉呢?」
章和帝臉上青白交加,康寧收回腳,架在另一條腿上,「可以出兵。」
章和帝眼睛微微放出精光,「可以出兵?」
康寧頷首,「前提是他們出兵,他們敗了,自刎謝罪,贏了,陛下聖明。你看這樣,他們還敢不敢。」
章和帝面上一喜,「康寧表姐……」
康寧不耐煩的起身擺了擺手,「下回多動動你的榆木腦袋,不要事事都指望我。」
說完就拍拍屁股往外走,渾身上下就寫滿了「不耐煩」
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