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生不逢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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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麻崖上樹林茂密,秦綜等人窩在枝丫裡,左等不見人來,右等沒聽到馬蹄聲。人銜草,馬銜枚,蚊子嗡嗡叫,臉上盡是小紅包。
突然斥候回報:“將軍,童將軍獨身奔來,不見敵軍蹤影。”
秦綜嚼著厚實多\汁的葉子,看著童蒙奔到崖前大喊:“將軍,請速速去追鈷結封!他方才不肯與我來桐麻崖,卻調轉馬頭直奔密甘嶺去了,此去密甘嶺有三里路!請將軍從後山下去,稍近一些。當心那邊也有埋伏。”
山間鳥雀盡被驚起,又有斥候大喊:“將軍,森特靜追趕曹將軍來了!只有兩里路了!”
秦綜當機立斷道:“各回各位,皆不許動,弦上弓,刀出鞘,只待放過曹將軍後將森特靜一舉射殺!童將軍請先暫避山中。”
曹青雲邊跑邊回身刺一槍,槍槍直衝要害,卻都被森特靜躲了過去。眼看要到桐麻崖,森特靜在馬上狂笑道:“曹青雲,前無生路,後有森特靜,想爾酒將軍之名,今當亡矣!”
曹青雲也不答話,只策馬往前狂奔,槍尖在沙土地上劃出醒目的痕跡。
桐麻崖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入口,山高樹深,森特靜看著曹青雲翻身落馬閃進樹林裡,還不及笑話他,滿天矢雨直往他這個活靶子上射。右膀子上一下子多了兩支箭羽,長槍抬起時閃著手腕痛,正面一支箭來直接將他射翻馬下,殷紅的血瞬間流出,黃沙遠看都成了黑沙。
童蒙探出頭來,讚不絕口:“好箭法!秦將軍用的什麼弓啊?”
秦綜慢慢引馬從小道下來,道:“那是是我的功勞,這是曹將軍耗盡了他的體力,眾將士將他射傷,我才能令他一箭穿心。我想那鈷結封是去搬救兵了,我等提著森特靜的腦袋,去殺一殺他們的銳氣吧!”
話音剛落,前方喊聲震天,斥候回報:“將軍,前方半里路,月支軍隊殺來,兵馬在山道蜿蜒裡難計其數。”
曹青雲笑道:“何妨故技重施?”
秦綜道:“正有此意,大軍退回山谷繼續蹲守!”
眾人或閃入山道,或伏於草叢,只待前方閃出軍隊。
這邊兩方都穩操勝券,那城下月支卻是節節敗退。謝松照和歸鴻在軍中往來如梭,如入無人之境。阮澤宜卻是個真正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謝松照雖不精武道,但卻是花招架勢擺得足,雖不能與林浥塵江寧之輩相提並論,卻遠勝普通人。
阮澤宜眼看無力支撐,只得率軍退回營中,無論謝松照如何叫陣,但將免戰牌一掛,事不關己。
殷湘蘭道:“侯爺,可命人箭上沾火,射入月支營中。只是如此一來,月支軍心動盪四下逃竄時難以控制。”
謝松照道:“無妨,先放火箭,而後招降,不降則就地誅殺。”
殷湘蘭看著對面縮在旗下的小兵道:“善。”
阮澤宜在帥帳來回踱步,煩躁不安,誰成想出師這般不捷,損兵折將事小,自身性命不保……那就完了!轉念一想,那密甘嶺上伏兵應有所獲,連忙招來小兵道:“可有密甘嶺的捷報傳來?”
小兵使勁搖頭道:“沒有沒有!有屬下肯定第一時間稟報給參軍您。”
阮澤宜鬆開小兵的領子,轉頭嘆氣道:“我生不逢時啊。若是生在盛世,何至於此啊!”說到最後竟咬牙切齒,也不知在恨誰。
文淮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掀起簾子進來道:“參軍,營外叫陣不斷,為何不迎戰?”
阮澤宜煩躁的指著他罵道:“戰戰戰!一天就知道戰!無謀匹夫!那城中是何人出謀劃策,秦綜到哪裡了,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森特靜和鈷結封也在外面沒回來!而那塞簡赫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卻好大喜功,偏要去密甘嶺設伏,成敗都不叫人傳信回來,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文淮低著頭不敢吱聲,聽他罵完了,剛想說句話,結果小兵撲進來,大喊道:“他們放火燒營寨!”
阮澤宜推翻案几衝下來,扣著小兵肩膀道:“誰燒營寨?!啊!”
“是瓦塔軍射來了流矢,上面全是火!”小兵說著都帶上了哭腔。
文淮扯開簾子一看,前面的營寨都是火,此地又無活水,要滅火簡直就是痴人說夢。阮澤宜臉色黑得像鍋底,將小兵推到一旁,吼道:“用沙土撲火!不準用水!一群蠢貨!”
火光沖天之際,謝松照隔著營寨大門高喊:“月支的將士們,此時肯降,便不傷一兵一卒,若是負隅頑抗,就休怪我大周將士的刀劍無情!”
火勢緊急,沒人理會他,謝松照拍馬在營寨前左右晃悠,一直喊話:“你們營寨中坐鎮的,也不過就是我大周的細作罷了,你們難道還指望著他幫你們奪取我大周的江山嗎?爾等不信嗎?那你們看看,自從我在陣前與他喊話之後,你們可還能所向披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