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敢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有著極為詳盡的計劃,肯定早就預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冒然追查的話,很可能事與願違。

其次,能夠收買驛站的五個人,只靠錢是做不到的,必然還有著極深的背景。

所以在無法確保一擊必殺的情況下,還是暫時把事情擱置下來為好。

最後,陳墨最擔心的,也是深信不疑的,策劃這起事件的人當中,一定有在軍方任職的。

極有可能,級別還不低。

反觀己方這邊,職務最高的就是楊奇這位守城將軍。

在白河縣中,楊奇可算是軍方的代表,甚至可以跟王安石等人談笑風生。

可要放到邊城要塞,放到成千上萬的大軍當中,那就不值一提了。

最關鍵的是,截至目前,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黑衣人來頭的確鑿證據。

在這種情況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如實上報,的確會引起要塞那邊的重視,但除了重視又能怎麼樣?

短時間內,真的能將幕後真兇挖出來嗎?

尤其是在兩國形勢不穩,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的情況下,會不會因此而動搖了軍心?

這一切,都必須考慮在內。

聽完陳墨所說,楊奇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

“老弟啊,現在為兄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是我把一切想簡單了。”

“大哥是軍武出身,對政治理解不深很正常。”

陳墨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調查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沒人撐腰的話,到時候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老弟說啥,什麼治?”楊奇疑惑。

“簡單的說,就是官場,權利的遊戲。”陳墨苦笑著解釋,“從古至今,這方面都是最難應付的。”

“你說這個我信,只希望要塞那邊,已經不存在類似的暗流了。”

提到這個,楊奇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楊大哥,要塞那邊,情況也不樂觀嗎?”陳墨順勢問道。

“正如老弟所說,勾心鬥角唄。”

楊奇嘆氣,做了解釋。

要塞這裡,常年駐紮著十幾萬大軍,最初全都是鎮北大元帥的麾下。

元帥退位後,都城又派來了一位大將軍,名叫夏侯震,出身極其的顯貴。

往上數三代,都曾立下過赫赫戰功。

毫不誇張的說,算得上滿門忠烈。

但是,在夏侯震這代變味兒了,少了軍武之人的血性,多了幾分廟爭權奪勢的功利。

甚至連保家衛國的使命,都漸漸被拋卻在了腦後,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結黨營私上。

就拿夏侯震來說,雖然掌管著大楚王朝的北境精銳,但卻一直主張以和為貴。

而這,也是引起了一眾舊將的不滿。

當年跟隨鎮北大元帥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風光。

縱橫沙場,戰無不勝,殺的敵人聞風喪膽。

如今倒好,能不打則不打,能隱忍便隱忍,可以說受盡了窩囊氣。

最可悲的是,夏侯震主和也就算了,還對元帥舊將進行了打壓,很多人都被降了職。

當初楊奇就是因此不滿,說了些出格的言語,後被上司死保下來,弄去白河縣做了守城將軍。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