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良久回神,卻沒有一人發出稱讚的聲音。

因為陳墨,已經不需要再稱讚了。

或者說,僅就文采而言,不管什麼樣的讚美之詞,用到陳墨身上都是蒼白的。

“公子,此曲可否……”

夭夭話說一半,忽然沒了聲音。

剛剛她沉浸在曲子中,感觸要更深一層,若能將這樣一首曲子拿來私用,以後必定名利雙收。

轉念想到她與陳墨的關係,又自覺想的天真了些,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誰會輕易把佳作拱手送人?

就算陳墨礙於場合答應了下來,怕是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夭夭自問,她付不起。

“夭夭若是喜歡,詞和曲就都送你了。”陳墨才不會在意這個。

“陳墨,使不得。”陸漢卿急忙站了出來,“如此詞曲,天下難覓。在老夫看來,留作書院來用是最合適的。”

“陸教諭,書院是教書育人的地方,理當朝氣蓬勃,此詞曲離別之意太重,我看還是算了吧。”陳墨搖頭。

“陸教諭,陳墨說的沒錯,詞是好詞,曲子也是好曲子,可要放在書院裡面,氣象確實有些不符。”王安石附和。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說什麼了。”陸漢卿有些失落的落座。

“公子,真的要送給夭夭嗎?”

夭夭激動的同時,也感覺像是在做夢。

“怎麼,不要?”陳墨笑道。

“求之不得。”夭夭說完,抬手取下了頭上的簪子,“公子,十天後百花樓有場盛會,若是公子不嫌棄,到時還請賞光。”

“這……”

陳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下來。

“夭夭,此物怎麼能給他?”

這時候,王俊再也忍不住了。

夭夭是他花了百兩銀子請來的,一來是為了出個風頭,二來圖的就是十天後那場盛會,到時將夭夭抱回家中。

可折騰了半天,怎麼裡外裡都是在成全陳墨呢?

“王公子,夭夭此行是拿錢辦事,僅此而已。”

夭夭早就看出了陳墨與王俊之間的不對付,之前是沒辦法,出場亮相以後就不同了,所以態度也就冷了下來。

“你……”

王俊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直接破口大罵。

“王兄,注意場合。”錢松冷笑著提醒。

“王兄覺得,今天還不夠丟人嗎?”錢柏在旁附和。

“你們……”

眼見兩人倒戈,王俊清楚鬧下去丟人的只能是他,於是強忍著坐了下來。

接著,夭夭又獻上了兩段舞曲,而後這場晚宴便也落下了帷幕。

眾人心懷不同的思緒散去,陳墨也打算去找黃書郎匯合,剛剛來到書院外面,就被胡管截到了轎子旁。

“胡兄,什麼事?”

“是本官找你。”王安石掀開了轎簾。

“見過縣尊大人。”陳墨趕緊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