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瞭解林小樹的為人,大大咧咧的直性子,如果不是把他欺負狠了,是絕對不會在家裡罵街的。

而且,還是在自己家裡。

想來,應該是跟火把如龍的後山有關。

推開門,陳墨看到林家父子正坐在地桌前。

老的唉聲嘆氣,小的罵罵咧咧,弄得油燈也跟著忽明忽滅。

而作為女主人的秦香蓮,則依靠著低矮的門框,失神的望著縣城方向,顯然在盼著自家官人早歸。

“這才一天不見,怎麼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陳墨不解的問道。

“是官人回來了。”

秦香蓮臉色大喜,緊跑兩步打算投懷送抱,衝至跟前才想起林氏父子在,硬生生停在了陳墨面前。

“呀,官人的頭怎麼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

陳墨也想做出熱烈的回應,奈何有兩個電燈泡在,只能示意秦香蓮不必擔心後,坐到桌前說話。

“官人,最近秋寒甚重,傷口千萬馬虎不得,奴家這就去三叔那裡買些藥來。”秦香蓮急匆匆出門。

陳墨沒有阻攔,正好問問林氏父子發生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王富興那隻扒皮鬼唄,正帶人斷咱們的財路呢。”林小樹憤恨的說道。

“林伯,到底怎麼回事?”陳墨看向旁邊。

林大山滿面愁容的說道:“就是小樹說的那樣,王富興看你燒炭賣了錢,又統計了鄉鄰們家裡的桃木數量,所以就坐不住了。你前腳趕考剛走,後腳他就召集人挖炭窯去了,你回來時沒注意到後山的動靜嗎?”

“就這事?”

聽說是挖窯燒炭,陳墨瞬間打消了心中的不安。

“還、還就這事?”林小樹急的跳腳,“你是不是摔壞腦子了,王富興正在帶人挖咱們的根基呢,以後錢都是人家的了。”

“他願意挖,那就讓他挖唄,後山又不是咱們兩家的私產。再說人家是里長,是你我能管住的嗎?”

換成別人來幹這事,陳墨真有可能會頭疼,但要是王富興在作妖的話,大可不必有任何的擔心。

“你,你氣死我算了。”林小樹恨鐵不成鋼的撒著氣,“既然你這麼沉得住氣,那我還著個屁的急。”

“你給我閉嘴。”呵斥一句,林大山看向陳墨,“世美啊,我必須給你提個醒,事情現在非常的嚴重。王富興不僅在挖炭窯,還挨家挨戶去敲門了,要把全村所有桃木都收了,你說該怎麼辦?”

“按原計劃辦。”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陳墨只能給林氏父子吃顆定心丸了,於是便把回龍灣那塊地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林氏父子都大為吃驚。

一分錢不花,白租三年,王富興能吃這麼大的虧?

當從陳墨口中得知王扒皮真實目的後,兩人又是恨得咬牙切齒,連秦香蓮這樣的弱女子都算計,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

等著兩人罵完,陳墨這才說道:“林伯、小樹,你們放心,王富興現在胃口越大,不久後的下場也就越慘,只管等著看就是。”

有了陳墨的保證以後,兩人心裡雖然依舊沒底,卻也不好再說什麼,表示回去後會繼續依照計劃辦事。

畢竟從根子上說,陳墨才是主家,再大的損失也是他來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