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刻著許多看不懂的符咒,如同鬼畫符一般的龜甲,正掛在小郎的身前,

眾人自然也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一名術士,為何會來此?總不能也是為了那登頂的榮耀吧!

這個理由,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眾人不由的從小郎身上移開目光,轉向安公子,難道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正在眾人暗自猜測之際,果然,最先反應過來安公子,大笑一聲,拿出了比之前對待所有人都熱情的勁頭,親自迎出門去,

“不知寧兄駕到,小弟有失遠迎,還請寧兄莫要怪罪!”

面對明顯比自己大上一些,又如此討好自降身份的安公子,小郎只是冷哼一聲,斜視了他一眼,隨即昂首闊步的進入屋內。

對此,安公子的臉色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只是略一停頓,便快步跟在小郎身後。

一時間,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匯聚到小郎身上,但他卻絲毫不在意,連安公子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更何況其他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氣。

突然,剛剛來到桌旁的寧術士深邃的幽瞳一擰,從中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隨之腳下一停,散發出一抹凌冽的寒光直朝著平安的位置射去,

“這個位置不屬於你!”

聲音猶如玉石一般,充滿磁性,卻又被其濃濃的盛氣凌人所掩蓋。

聽聞這話,平安眉頭一皺,直接無視其他人投來的各式的目光,冷冷的望向寧術士身後的安公子。

幾乎在平安向他望來的瞬間,安公子一副恍然大悟,考慮不周又有些著急的模樣,快步趕到寧術士的身側,輕聲的說道:

“寧兄莫生氣,一切都是小弟安排不周,怪不得平安兄弟,小弟……”

一番話,說的無懈可擊,可事實上呢,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寧術士揮手打斷,只留下他略顯尷尬的站在一旁。

與此同時,寧術士再次提步上前,也沒見他有什麼別的動作,只聽見“叭”的一聲脆響,平安面前的酒桌上的一隻酒杯,登時四分五裂。

一小塊酒杯碎片貼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這一下,滿座皆驚。

沒有人看清杯子是怎麼碎裂的,要知道,寧術士離著杯子至少還有十步遠的距離,連離得最近的平安,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就是超越常人認知的神秘莫測的力量嗎?

是有些詭異,雖是第一次接觸術士,但對見識過更詭異之事的平安來說,卻還是不夠,更不至於讓他害怕。

摸摸臉頰的傷口,並沒有鮮血滲出,本就不願與對方衝突的平安,自然也不會與其計較,更不想成為安公子的棋子,

甩甩頭,平安冷著臉準備將座位讓給寧術士。

但顯然他有些太想當然了,不知寧術士是因為對他表現出的態度有些不滿,還是覺得剛才的立威不夠,還沒等平安動作,他便再次向前一步,

“馬上滾開,否則,死!”

死字一出,平安面前的酒壺又遭了殃,立時分崩離析,滿滿的酒水順著桌沿滴答落地。

欺人太甚!

換做以前的平安,連續遭受兩次羞辱,他可能還是會忍氣吞聲下來,畢竟隱忍剋制是他一貫堅持的行事風格,

否則也不會被彭什長等大秦甲士追的差點命喪山林。

但也恰恰是這次山林中的遭遇,于山谷中數次的生死危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