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論永遠只是理論,剛一接觸,平安便立時察覺到自己錯了。

對方的這股推力不知怎的,竟然不是一擊定局,而是源源不斷,一股強過一股,如海浪奔騰,連綿不絕,

僅僅這一會兒工夫,他便至少承受了五六擊之多,根本不是隨意一推那麼簡單。

以平安的小身板,承受一擊,已是勉強,這樣連續不斷地進攻,根本是不可能硬抗下的。

平安甚至有種感覺,若是再繼續強自抵抗下去,會非常的危險,一旦達到自己身體能承受的極限,接下來便是摧枯拉朽的潰敗,到時候身體受到內傷都是輕的。

好巧不巧,或許突然受到攻擊的影響,體內那股霸道的陰荼同時開始無法壓制。

硬抗是非常不明智的,不能再錯下去了!

但說起來簡單,此時想要改變,顯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間不容髮,

平安猛的一口咬破舌尖,在濃重的血腥刺激下,奮力的壓下在胸口翻湧陰荼,連身體裡剛才受到的創傷,也被他強行壓下。

趁著這個工夫,再提一口氣,於電光石火之間,後背驟然收緊,看似放棄抵抗一般,實則是變堵為疏,

藉著大力繼續襲來的勢頭,身子輕起,雙臂大張,向前胡亂的掃去,直奔前面幾步遠的一張擺滿酒菜的桌子。

當然,如此大膽的行為,也使得他再次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這一緊一鬆的控制,僅僅只有一個念頭的工夫,外人很難發現,唯平安自己最清楚其中的兇險,這卻是他能做出的最快的反應。

饒是如此,想要用桌子緩衝一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他才剛剛進門,離著那張桌子至少還有幾大步遠呢。

幾步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放在平時,根本費不了多少力氣,但此時,對平安來說卻是難上加難。

隨著身子輕起,他便清晰的感覺到了,哪怕自己拼著受傷來藉助襲力順勢而為,哪怕自己沒有任何的猶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與桌子的距離仍是差了一點。

沒辦法,此刻必須要拼命了!

咬緊牙關,讓濃重的血腥味再次充斥於口中,平安神色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狠厲,

身子用一個詭異的扭曲,將已經離地的左腳,奇蹟般的再次點到地面之上,

就是這一點弱小的力量,起到了不可思議的作用,他整個身體再次向前飛近了一點。

有時候,就是這麼一點的差距,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只聽得“咣噹”一聲,一張好好的桌子,登時四分五裂,噼裡啪啦,汁液四濺,碟碗橫飛,一片狼藉。

有了桌子做墊背,平安受到的傷害輕了不少,不過,中間的過程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他整個人像是直接騰空,被撞飛出去了一般,完全失控的半面身子傾斜,肩膀垂直朝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人剛落地,聲聲驚呼傳來,一陣人仰馬翻。

事實證明,平安如此拼命的選擇是正確的,至少他現在已經脫離了那股可怕的推力,除了左臂傳來的酸脹以外,倒是沒有感覺到其他的傷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