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的死訊傳到了袁冒凱的耳朵裡,袁冒凱那時正在開董事會,聽到這個訊息後當場心臟病發作,至於阿力的母親石桂英更是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林天開著車將阿力的屍體送到了N市第一人民醫院,在這裡他見到了袁冒凱,此時的袁冒凱與上次在郊區醫院時見到的判若兩人,此時的袁冒凱就跟老了十歲似的,臉上的皺痕與頭頂上的白髮仔細看比以前多了許多。

到了醫院後有專門的擔架將阿力的遺體放在上面,還用一層白布蓋在上面,擔架被護士門推向太平間,一群人尾隨其後,在太平間的門口,護士停下了腳步,他們將蓋住阿力遺體的白布掀開一角,露出阿力那慘白的頭,讓親朋好友們看最後一眼。

袁冒凱不敢看兒子的遺體,但他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石桂英更是抱著擔架上兒子的遺體,哭得雙眼通紅,護士小姐急忙拉開石桂英,可她的力氣是比不上懷有喪子之痛的石桂英的,愣是分不開一人一屍,護士小姐急了,向附近的人說,“你們幫忙分開阿姨啊!這樣子我無法工作。”

林天跟劉漢對視一眼,上前一人拉住石桂英的一隻手臂,好聲的勸石桂英別難過,石桂英力氣再大還是比不起林天與劉漢兩人的,林天劉漢硬生生的將石桂英扯開,護士小姐這才推著阿力的遺體進太平間。

石桂英望著阿力的遺體被推進太平間後,哭聲更大了,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林天跟劉漢急忙扶起石桂英,也不知道是石桂英哪來的力氣,直接站了起來扯住林天的衣領,一邊搖還一邊說,“你們,就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家小力也不會死。”

“阿姨,對不起。”林天面露苦相說了一聲,石桂英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阿力的確不會死,可那有什麼辦法?沒人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還活著,阿力也是如此,若是他知道自己這趟會死,那他還會去嗎?答案肯定是不!

石桂英搖了一會兒,緊接著她又把目標放在了沈晨身上。

沈晨她認識,是阿力的發小,從小玩到大,袁冒凱挺贊成的,畢竟是自己上司的兒子嘛,而石桂英卻不贊同,因為在石桂英的眼裡,沈晨就是一個紈絝,一個地痞流氓,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如果沒有沈晨,阿力也不會死。

石桂英上前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沈晨臉上,這巴掌把沈晨扇懵了,沈晨看眼身後的父親沈南建,只見沈南建面無表情,沈南建見到兒子將視線投在他身上,他無奈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顯然是對沈晨的所作所為表示失望。

石桂英鬧了一會便因傷心過度休克了,眾人將她送到急診室後就散了,只留下袁冒凱在醫院裡陪著石桂英,以及負責阿力的後事。

林天看著袁冒凱的背影,他想到了一首歌,父親,或許阿力家境好,或許袁冒凱一個月沒有多少時間陪阿力才釀成阿力的叛逆,但怎麼說袁冒凱還是阿力的父親,父愛的輕重是不分陪伴的時間所產生大還是小的代溝,從袁冒凱那突然增多的白髮與皺紋中就可看出。

死亡24小時內必須拿去火葬,火葬完後就會將阿力的骨灰帶回家裡,放置在大廳中央兩天(加上死亡24小時就是三天),這兩天會有親戚過來弔喪、守靈,死後72小時才會開葬禮,這是N市的習俗,所以林天打算三天後再去參加葬禮。

至於**,**被沈晨眾人打得半死才送到公安局報案,這事驚動了汪國政,汪國政密切關注。

不說袁冒凱的身份如何特殊,即便不是袁冒凱他們警風都會受到影響,雙規**事小,要是因為**抹黑了整個公安系統,那事可就大了,俗話說一粒老鼠屎可以毀了一鍋粥。

至於林天的小弟們,還是李孝輝親自到保荒區看守所釋放出來的,被留扣的車也還了回來。

蒙耿直一案也在李孝輝手裡過審,查清後卓華立當場被李孝輝以刑事拘留的待遇對待,除了開除警籍外,還剝奪了政治權力五年,意味著接下來的五年卓華立不可再次入警、做公務員。

當然,發生了這件事別說考公務員,即便是貸款也會成為一個汙點秒被拒。

本來李孝輝想恢復蒙耿直的原職並且提拔成為副局長的,可蒙耿直卻失蹤了,準確的說不是失蹤,失蹤是憑空消失,蒙耿直卻是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以及一百萬支票才走的,走之前只拿了兩套衣服以及一些散錢、身份證,僅此而已。

蒙耿直這一離幾年內都沒有親戚朋友見過他,據說幾年後當蒙耿直出現在眾人的視野時,他的變化絕對另所有人大跌眼鏡,當然,這是後話。

這三天林天都是以沉重的情緒度過的,今天就是阿力的葬禮,不僅如此,還是玉琴給劉漢七天之約的最後一天,當然,也沒誰放在心上,即便是劉漢也沒放在心上,更別說林天,畢竟過去了六天都沒出事,誰會在乎這一天?

這天中午,林天帶著劉漢去拆線,縫了十幾針的黑線半個小時就被醫生拆了出來,劉漢肩膀已經無大礙,行動自如,但是太大動作還是做不來的,若不然傷口會再次開裂,所謂的太大動作就是被人強行扒開他的傷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從醫院出來後,林天帶著劉漢來到了朝洋區,朝洋區是N市別墅最多的一個區,能住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身價上千萬?而袁冒凱的家就在這裡。

袁冒凱的家位於別墅群最核心的地方,是一棟聯排別墅,高度共有四層,別墅面前有一個七十平米的大院,與鄰居大院規模大小一樣,院子中間是一個小型噴泉,噴泉裡鋪滿鵝卵石,還養著幾隻肥肥胖胖的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