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凡服下洗髓丹後,薛正鳴檢查了他的身體,確定已無大礙後,便自行離開了,留下菱紗照顧林凡,繼續幫他調理身體。

林凡本想裝上一陣子病號,讓菱紗每日端茶遞水伺候自己,可是精神一放鬆下來,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廚娘和張玲的身影,現在的自己真的,有資格享受安逸嗎?

最終他和師父稟告了一聲,準備護送菱紗回忘憂谷,然後回來繼續習武。菱紗表示自己才不需要林凡的護送,林凡對此置若未聞,他才不會告訴菱紗,自己送她回忘憂谷,其實是為了順道把可憐的三師兄叫回來。

前往忘憂谷的路上,經過晉陽城的時候,林凡去了趟客棧,卻並沒有找到三師兄,和掌櫃的打聽了一下,得知程普外出未歸,便留了封字跡凌亂不堪的書信。

隨後一路風餐露宿地足足走了四天,才到達了忘憂谷,林凡下定決心,這次回山一定要學會騎馬,然後攢錢買下一匹坐騎,靠兩條腿趕路,不光費時間還累人。

忘憂谷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林凡閉上眼聞著這股熟悉的氣味,總覺得彷彿回到了,曾經自己生病後,去市中心掛號看病的中醫院。

走過了一片藥田,林凡總算看見了房屋,只見屋前的圍欄敞開著,一名大嬸抱著個女娃站在門口,林凡剛要轉頭問身邊的菱紗,這是什麼情況,卻見菱紗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大嬸你來忘憂谷是瞧病的嗎?怎麼不進去。”菱紗走到那名婦女身前問道。

那名婦女指了指那落了鎖的大門,開口答覆道:“不是我瞧病,是我的孩子病重了,我聽說附近有座忘憂谷,谷中有位薛神醫,醫術驚人,便隔三差五的帶孩子來請神醫救治,只是一直沒見到神醫。”

“哦,我叔叔可能去找尋奇珍異草了,你把孩子給我看看吧。”說著菱紗自然的伸出雙手,準備接過孩子。

卻不料那名婦女連退三步,一臉狐疑的盯著菱紗質疑道:“你是何人?年紀輕輕的也會看病?”

菱紗撇了撇嘴,無奈地拿出鑰匙開啟了大門,邊進屋邊說道:“我不是說了嘛,薛神醫是我的叔叔,我是她侄女怎麼可能不懂醫術。”

那名婦女將信將疑的跟著進了屋子,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遞給了菱紗。菱紗檢查了孩子的身體後,一臉僥倖的感嘆道:“這孩子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先天不足,怕是從孃胎裡帶下的病根,萬幸今天我回來了,只怕這孩子撐不過今日了。”

那名婦女聞言頓時對菱紗信服了許多,連連點頭稱是,表示自己的孩子是早產兒,從小體弱多病,請菱紗發發慈悲救下自己的孩子。菱紗也不再多言,從袖中拿出幾條蟲子,就要往孩子身上放去,小丫頭被醜陋的蟲子,嚇得哇哇大哭,那婦女哪裡見過這樣看病的,嚇得大驚失色一把奪回了孩子,只留下菱紗手臂懸在半空,一臉的茫然。

“你想對我家丫頭幹什麼!”婦女勃然大怒地朝著菱紗怒吼道。

“哎你這人,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救你孩子的命了!菱紗不悅的答道。”

“胡說八道,哪有治病放蟲子咬人的?”那名婦女抱起孩子轉身就向外面走去,一邊走嘴裡還汙言碎語的咒罵著菱紗。

“喂!你別走啊,我真的是在給你孩子治病,你要是走了,這孩子撐不過今晚的!”菱紗見狀急忙追了出去,神色焦急地想要攔下那名婦女。

“放屁,你是哪裡跑來的小丫頭片子,拿蟲子作弄我家孩子,你家大人呢?也不出來管管,有爹生沒娘養的小賤貨!”那名婦女餘怒未消,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道。

菱紗聞言愣在了當場,臉刷一下變得慘白,林凡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他看得出菱紗是真心想救下這孩子,見那名婦女狗咬呂洞賓的倒打一耙,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了過去把菱紗護在身後,冷冰冰的說道:“你把嘴巴放乾淨些,再他孃的罵人我抽你信不信!你管我們怎麼治病呢,黑貓白貓逮到耗子就是好貓,愛治你就治,不愛治你就滾!我們求你來的?”

那名婦女見林凡是名男子,身上又帶著刀,氣勢洶洶地怒視著自己,不敢糾纏掉頭就跑了。

“謝謝。”菱紗破天荒的和林凡道了謝,低著頭看不清面目的走進了屋子。

林凡注意到,菱紗臉上有些許淚光怕是哭了,皺了皺眉頭,自己憑實力單身二十年,最不擅長哄女孩子了,還是隻當沒看見吧,讓她自己回屋靜一靜,想著自己在屋外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舒緩一路上積攢的疲憊。

一路上唯恐出現劫匪,林凡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此時驟然放鬆,頓覺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間竟然靠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