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納達卻向後走,好像不想再戰,扛起自己堂妹穀梁納尹。

秦天賜喊道,“穀梁納達,你想幹什麼?她可是你堂妹啊。”

穀梁納達扛起她,背對著回了一句,“我知道她是誰,就是他們兄妹二人害死我父親和爺爺……”說著往前走了。

秦天賜要追,餘下三人趕緊圍了上來。此時大哥身受重傷,又面對三個敵人,切不可亂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正欲拿下他二人,秦天賜見勢不妙,打出一招“混元凌霄功”的“混元花墜”。這招類似於千斤墜,可是發力方式不同,對對手傷害不同。可秦天賜這一招並未對三人發起攻擊,而是運足了內力,使勁對著地面一震。

秦天賜周圍立刻有塌陷之感,而且塵土飛楊。三人被這飛土打亂了陣勢,不敢貿然上前。

秦天賜立刻扛起受傷的納吉大哥,迅速朝黑衣人反方向,也就是杭州城方向急奔跑走。雖說帶上了一個人,但秦天賜不敢有絲毫怠慢,全力施展輕功好脫離險境。

而三人本來就是以撤退為首要任務,見秦天賜和穀梁納吉全速逃跑,也不想返回亂追。於是朝著目標方向,繼續前進。

秦天賜抗著穀梁納吉,很快趕回到杭州城的萬花樓。眾弟子看見,趕忙騰出路來。秦天賜快速把納吉大哥帶回房間,孫鈴一聞迅立刻趕到。看到秦天賜抱著受傷的納吉大哥,她趕緊命秦天賜將他放在床上,然後搭脈,開始施針為他治療。何三哥也拖著受傷的身子苦撐趕來。

孫鈴一一邊小心診治著,一邊輕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納吉大哥傷得這麼重?”

“先別管那麼多了,你先看看大哥傷勢怎樣。”秦天賜著急道。

何三哥也是身受重傷,此刻拖著疲弱的身體在一旁著急道,“孫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樓主啊。”

孫鈴一當然不敢對自己心上人怠慢,趕緊施針,一面解釋道,“天賜,納吉大哥的傷看上去很不一般啊。”

秦天賜擔心道,“有何不妥?這不過是一掌內力純厚的掌擊,大哥他不至於發生什麼事吧?”

孫鈴一把穀梁納吉胸口衣服扯開,指著頸部。雖然這周圍都被孫鈴一下了針,可這紅腫之象非但沒有減除,反而慢慢變深。

秦天賜不解,問到,“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這傷越來越重?”

孫鈴一解釋道,“這掌法奇特。我只能幫吉哥把這受傷的內力之氣集中在這受傷之處。打傷吉哥這人身懷類似少林派的內力,這一掌非同小可。倘若擊打在吉哥身體其他部位那還好說,可這掌分明衝著吉哥經脈去的。”

經孫鈴一一說,秦天賜仔細看去,才發現,大哥中掌的地方是天突穴。天突穴位於頸部,當前正中線上,胸骨上窩中央,在左右胸鎖乳突肌之間,深層左右為胸骨舌骨甲狀肌;布有皮下頸靜脈弓,甲狀腺下動脈分支,深層為氣管,再向下,在胸骨柄後方為無名靜脈及主動脈弓;布有鎖骨上神經前支。

而天突穴和廉泉穴為任脈和陰維脈二脈末端兩穴位,是兩脈必不可少的穴位。這兩處穴位受傷,輕則損傷二條經脈運功提氣,重則當場斃命。

想必穀梁納吉當時也是內力護體,減弱了那掌威力,否則這一掌打來必死無疑。但任脈和陰維脈是奇經八脈中的兩脈,缺一不可。而且功力大成之人經脈都是各穴位間被真氣遊走著的。這突然堵塞真氣口,那是對練功者大大不利的。倘若穀梁納吉強行運功,最輕都是走火入魔。

這可焦到了孫鈴一和秦天賜。

秦天賜已是內功高手,當然知道這內傷的難處。要想治好大哥的性命,只得廢齊兩脈內力,重新修煉。屆時,大哥的功力連一半都不到,和之前比算半個廢人,這可怎麼得行啊。

秦天賜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那人剝皮抽筋。只是,想到此處,他覺得那人不是無意打的,好像是故意對大哥下的毒手。這好像是專門攻其人體穴位的陰毒武功,江湖中又有誰人會練如此邪惡詭異的武功?可見他們那掌法和內力,又和少林有幾分相似,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是嚴莊?他手下竟有這般能人異士?可見他的手腕和武功真是非比尋常啊。

秦天賜一想到少林,對啊。“洗髓經”是少林的第一內功心法,是天下武學寶典。“洗髓經”雖然是內功心法,但它主要功能還是以療傷為主,尤其內傷,幾乎可以說是治癒內傷的第一心法。

可是穀梁納吉大哥現在最後一絲氣鬆了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要怎麼才能讓他醒過來學習這套武功心法呢?

秦天賜忙問,“臭丫頭,我有辦法可以救大哥。”

孫鈴一忙問,“什麼辦法?”

“‘洗髓經’。”

孫鈴一激動道,“對啊,怎麼忘了你會這無上的內功心法了呢。”

秦天賜卻為難道,“可是大哥現在昏迷不醒,怎樣才能讓他醒來學習這武功呢?”

孫鈴一笑道,“這倒不用。只要有我的醫術,時機配合得當,你可以運功給他,衝破天突穴即可。”

秦天賜聽孫鈴一說有辦法可以救納吉大哥,高興地反問道,“是真的嗎?”

“那是自然,怎麼,對我說的話你還有所質疑?”

“不敢不敢。”

“只是,這時機一定要掌握好,否則非但不能救吉哥,反而還會害死他。”

秦天賜點頭說道,“這個自是。一切由你來指揮。”

說完,秦天賜立刻跳上床,坐在穀梁納吉的身邊,開始提氣運功,讓“洗髓經”的內力遊於走全身,將氣順暢到自身奇經八脈中每一處穴位。

何三也哥託著疲憊的身軀,帶著其餘門人弟子退出了房間。他知道此時是緊要關頭,切不可打攪樓主的治療,自己則親自守在大門外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