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傅聽雲飛虎說到這,連聲讚歎道,“飛虎兄好一招金蟬脫殼,在下佩服,佩服!”

可秦天賜卻覺得心中不舒服,低聲問道,“可這樣做,未免對那個流浪漢太殘忍了些吧?”

“殘忍?哈哈哈哈哈……”雲飛虎聽到自己侄兒說自己殘忍,不免放聲大笑。繼續說道,“殘忍?天賜,你可知嚴莊那老賊的陰謀若是得逞,那這世上將會出現多殘忍的事?此殘忍非比殘忍啊……哈哈哈……”

狂笑之後,雲飛虎大聲吼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知道有貽害武林的敗類,有威禍人間百姓的惡鬼,江湖正義豈可亂之。只要能消除這大惡人,這小惡之事雲某人自當受之。”

秦天賜也怒道,“那其他人就該殺?華山派黃果兒妹妹就該殺?”

“不該殺!”雲飛虎大聲回覆道。

“不該殺你還殺?”秦天賜竟然想不到二舅竟是能這樣毫不遮掩的承認。一面覺得他鐵石心腸心狠手辣,一面又覺得二舅也不愧為一條鐵真正的漢子,自己做的事絕不否認。

“人是我殺的,而且也是我個人的主意。你是不是以為雖然是臥底,但同時作為嚴莊的手下,殺華山派黃果兒是嚴莊的意思?”雲飛虎反問秦天賜。

秦天賜大驚失色,他還妄想二舅是被嚴莊所逼,被迫殺的果兒妹妹,這樣秦天賜自己還有給自己解釋的理由。可這是為何?雖然是對付大魔頭,為何還要把無關之人牽扯進來!

秦天賜顫抖道,“為何?!你……你為何要殺她?”

“作為嚴莊的手下,當那老狐狸下達剷除華山派命令之際,雲某就一直在想法讓華山派傷亡減少到最小,儲存有生力量。而這刺殺黃果兒的想法也是我個人所為,和傅兄無關,更和嚴莊無關,自是我個人行為。若黃澤宗要為他女兒報仇,儘可來找我雲某人。”雲飛虎怒目盯著秦天賜。

這時,穀梁傅開口道,“飛虎兄,這樣做,自然會把黃澤宗對女兒的報仇之意轉給嚴莊老狐狸,間接增加鬥敗老狐狸的籌碼嗎?難道你選黃澤宗,是因為他劍術超群,擁有‘劍魔’之稱嗎?”

“呵呵……最後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廬山燕子溝,黃澤宗在文慧的言語刺激下,終於創出絕世劍法,也不妄他‘劍魔’稱號。”雲飛虎得意道。

穀梁傅點頭恍然大悟道,“那這麼說,當時在燕子溝關押華山三老時,也是飛虎兄故意那樣安排位置,讓黃澤宗在那個有小視窗的位置?”

“沒有文慧這和尚的幫助,可能他還沒辦法練成能為他女兒報仇的‘魂燕劍法’吧。”雲飛虎道。

穀梁傅道,“那這麼說,那日在清幽谷焚燒孫氏竹屋時,飛虎兄也是故意將在下逼出來的?”

“不但逼出來,還要把你逼離嚴老狐狸,否則有你在,始終會被嚴老狐狸牽制,你一定會受他脅迫被迫阻止雲某人的行動。”雲飛虎稍事停頓了下,繼續道,

“自打我天賜侄兒從前年中秋少林寺一戰嶄露頭角後,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也把嚴老狐狸的計劃全打亂了。不過嘛,這倒是好事,能讓這鋤奸大計得以提前完成。”

穀梁傅這時才完全明白,“難怪自打那件事後,飛虎兄以白虎的身份在嚴老狐狸手下做事,開始出現從不會出現的差錯。原來是步步為營,開始佈局你的大事。所以從那時起,同時出現的犬子小金龍穀梁納吉,會被你察覺,最後得以追查出在下了。”

“正是。”

“這等忍辱的氣概,在下實在佩服。飛虎兄這當年江湖奇才的稱號,在下這裡佩服得是五體投地。”說著,穀梁傅雙手抱拳,微微低頭,向雲飛虎拜了一禮。

雲飛虎趕緊伸手拉住穀梁傅,忙說道,“傅兄不可。消滅大魔頭,武林人士得而誅之,雲某人只是做了江湖人該做之事而已。傅兄也是受苦之人,更是要力討嚴莊之人,此禮雲某人受不起啊。”

說著,他看了看秦天賜,對著他接著說道,“天賜侄兒,你放心,雲某人做事從不後悔,也無須賴賬。我殺了的人,我自會承擔決不抵賴。若是殺了嚴莊惡賊,雲某天這條命該抵債抵債,該償命償命!”

秦天賜眼睛溼潤了,再為大局著想,也不可枉殺無辜啊。何況那是黃果兒妹妹啊,二舅這樣也是極其不對的啊,可他是自己二舅,又為了大義,怎麼好怪罪於他?這讓秦天賜心裡十分矛盾,十分的不舒服。眼下還只是知道有一個和二舅樣貌相似之人,以及黃果兒妹妹遭他毒手,也害得黃澤宗叔叔性情大變,更揹負仇恨過完下半生。那其他自己還有不知道的其他人呢?秦天賜越來越是不知所措,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其他人,怎麼面對黃澤宗叔叔。

穀梁傅說道,“飛虎兄,現在嚴莊那老賊已經意識到你的存在對他是個威脅,故而明面上派你來攻打我萬花樓,實則是要除掉你啊。”

“自從天賜侄兒和傅兄愛子小金龍的出現的確打亂了嚴莊的計劃,所以在暗中雲某也開始暗中幫助他倆。因此這頻頻出錯對於嚴莊這條老狐狸而言,自然是引起他的懷疑。故而讓雲某人率隊來攻打萬花樓,來個兩敗俱傷,無論誰勝誰負,再派出麾下高手將戰後的我們一網打盡。”雲飛虎說道。

“在下有個疑惑,還請示下。這兩年,凌雲閣……”

不等穀梁傅把話說完,雲飛虎打斷他的話,“傅兄你是想問為何這幾年頻頻出現在黔州附近的叛軍的事吧?不錯,那的確是雲某人的安排,當然,不是雲某直接安排,是引導了下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哥,讓他派人到凌雲閣附近騷擾民眾百姓的。”

秦天賜不理解二舅雲飛虎這樣做到底是為何,不明白地問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