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賜點點頭,回梁尹道,“這幾天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副身體,現在眼睛也不是那麼痛了。也是時候去詢問下華山三位前輩的下落了,現在多耽誤一刻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那我趕緊給郭將軍說,咱們明天就去地牢……”

“不。現在就去……”說著秦天賜站起身。

“現在就去?”梁尹問道?

“是的。地牢怎麼走?你帶我去……”說著秦天賜走到門邊,等著梁尹跟上。

梁尹在前,秦天賜在後,他們來到大牢前。因為之前郭將軍有令在先,敵方大將由秦英雄關係所擒,所以他們可以隨意審問犯人。於是在獄頭的帶領下來到這陰暗溼臭的地牢。

他們來到最裡面這間牢房,昏暗腥臭。其餘牢房多多少少都關押著犯人,有的精神面貌還很好,好像剛抓進來的,有的已經退了神光沒啥精神了。唯獨這最後一間牢房在監獄最裡面,而且這間只關了一個犯人。那就是雲飛龍,他全身被鐵鏈緊鎖,鐵鎖只有不到兩丈長度,鐵鎖這頭緊緊鑲嵌在監獄牆頭上。

雲飛龍一身素衣,但已骯髒不已。頭髮蓬鬆,臉上還有些傷,看得出他已被郭將軍拷問過了。獄頭把牢門開啟,就退了出去,雲飛龍雖有些傷但中氣十足,低聲笑道,“秦閣主的眼睛好了嗎?你不治療你眼睛,跑我這裡來幹嘛?哈哈哈……來看我嗎?老子現在還不錯……”

秦天賜在梁尹幫助下,鑽進牢門。面對著雲飛龍。

雲飛龍見秦天賜眼睛看不見,他二人也不開口說話,又繼續道,“你們兩跑這牢裡來看我,無非不就是想知道那幾個老傢伙的下落嘛……哈哈……”

秦天賜淡淡道,“既然你已知道,還不快說?念在你是我大舅的份上,我會盡量留你一命。”

雲飛龍笑道,“我的侄子,你還留我一命?唉我說,這華山派的人與你非親非故,你又何必為了他們和你大舅我鬧翻呢?哈哈哈…”

秦天賜怒道,“你廢話少說,就告訴我他們被你關在何處便可!”

“哎~我說你是可憐呢還是笨呢?我把你眼睛弄瞎,你應該恨我才對,那……我現在就在這裡被綁著,想怎麼報復儘管來啊……哈哈哈……”雲飛龍笑完,接著道,“不過要想讓我說出那幾個蠢貨的下落……你覺得可能嗎?哈哈哈……”

秦天賜立在那裡許久,他對身邊的梁尹說道,“哎……我們走吧……”

雲飛龍大笑道,“怎麼?我的大侄子,這樣就完了?哈哈哈……”

在雲飛龍的笑聲中,秦天賜和梁尹離開了地牢。

回到房間後,秦天賜煞是無奈,他知道這雲飛龍的性格,要想從他口中撬開一點資訊那是難上加難。不過樑尹回到房間後,到是一臉輕鬆,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雲飛龍不說似的。

秦天賜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其他感覺尤其靈敏,他能聽出和感覺得到梁尹步子十分輕盈,行為十分輕鬆。她怎麼會這麼鎮定?梁尹倒了一杯茶水給秦天賜遞來,秦天賜忙著急道,“梁尹姑娘。”

梁尹輕聲道,“秦公子有何事?”

秦天賜聽這語氣,忙著急道,“這……雲飛龍為保性命,不可說出華山派三位前輩的下落,這可如何是好啊?”

梁尹微笑道,“秦公子,你真是太著急了。”

“這能不著急嗎?都這麼多天了,不知道三位前輩現在是什麼情況。”

梁尹接著小聲道,“三位前輩自然安好。”

“你怎知?”

“只有三位前輩安好,雲飛龍才會沒事。再者,抓三位前輩的是他們所謂的那個什麼嚴莊的人。那個嚴莊不是在叛軍首領安祿山身邊嗎?這離安祿山那麼遠,即使要把三位前輩弄過去,也會花些時日。所以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我推測,三位前輩應該就在這附近被你大舅藏著呢。”梁尹分析道。

“你能確定?”

梁尹自己拿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應道,“大概吧?”

秦天賜急道,“大概?”

“秦公子你別緊張嘛,其實我有辦法知道前輩們的下落,而且是讓雲飛龍親自告訴我們。”梁尹得意地微笑說道。

“那是什麼方法?”秦天賜聽到梁尹說有辦法,立刻打起精神。

梁尹微笑著說道,“還記得那天剛到潯陽城邊,我們在郊外觀察了當時的兩萬人叛軍,我說的那個‘危險’的賭注嗎?”

“嗯。這賭注不是賭得郭將軍會不會相信我們,會不會來救我們嗎?”秦天賜驚問道。

梁尹笑著解釋道,“嗯,賭得的確是這個。但那不是我所說的‘危險’,‘危險’指的是接下來的事哦……”

秦天賜不想這梁尹姑娘原來有這般智慧,真是小看了這個小姑娘,忙好奇問道,“梁尹姑娘,有何良策?在下願聞其詳……”

“秦公子嚴重了……”說著,梁尹站起了神,向門外和窗外觀察了一下,確定外面沒人後,她輕輕湊到秦天賜耳邊,小聲言語了幾句。

秦天賜聽到後,瞬間恍然大悟,但又多了些擔憂。片刻後,梁尹坐回自己凳子,秦天賜露出堅定的目光。

秦天賜緩了一緩,認真道,“那就這樣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