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醒悟,偶有僥倖。想要真正透過此關,道心不能產生一絲裂痕。三世試心,心如磐石,堅守道途,方算合格。”安肖霖左手翻轉,掌心向下,光影畫面頓時轉換。

第二世。

鞭炮響,綵帶舞,大紅喜字窗前貼。

綰青絲,戴鳳冠,紅顏新妝比花豔。

“我的冉冉…我的乖女兒…今日你是最美的……”瑤氏為她著妝,悄悄把頭偏到一側抹淚。

瑤冉冉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怔怔出神,“娘,我不想與你分開…”

瑤氏擦乾眼角,勉強含笑,“傻孩子,又在說什麼胡話呢,這世上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瑤冉冉愣了愣,“或許有呢?”

瑤氏捻去她耳鬢不乖巧的碎髮,溫柔道:“沒有的孩子,娘曾經也如你這般痴傻過,這世上除了清遠寺的和尚與尼姑,再也沒有哪個男子與女子不成親的了。”

“尼姑?寺廟?和尚?”瑤冉冉心頭一動,猛地起身,鳳冠叮噹,紅衣搖動。

她轉頭道:“娘,我要去修仙,我要去寺廟!”

瑤氏指尖顫動,不可置通道:“冉冉,別胡鬧了,一會兒沈家的人就要過來了,他們雖不是皇親國戚,但也是大戶人家,那沈家少爺相貌堂堂,氣宇軒昂,配你是綽綽有餘了!”

瑤冉冉一把扯下頭上鳳冠,脫去紅衣外裳,在瑤氏的尖叫聲中堅定道:“娘,這婚退了吧,告訴我爹,女兒不孝,要去修仙了!”

瑤冉冉說完這話,在瑤氏大驚失色的瞳眸中跑出了瑤家。

瑤氏花容盡失,慈祥神色瞬息大變,追著高喊道:“瑤冉冉,你非要娘告訴你,這婚事是我和你爹費了許多心思與銀錢才給你攀到的沈家,對我們瑤家有利,你心裡才有數嗎?”

“立刻給我回來!!!”

沈家。

“老爺、少爺不好啦!瑤家姑娘跑啦,這婚結不成了!”

沈父瞳孔瞪大,青筋蹦起,“你說什麼?瑤家姑娘跑哪去了?”

“她、她、她修仙去啦!”

沈父暴怒,“修什麼仙?這世上哪有仙人,瑤家竟敢這樣對我,我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兒啊,我們即刻去向安家千金提親吧!”

沈約復眸光清冷,神情淡漠,即便身著紅袍,這喜字也與他無關一般。

“爹,我也該修仙去了。”

沈父大驚,“你說什麼?”

喜字在他眼中幻滅。

沈約復滯留在一片虛無空間,垂眸看向了一身靛藍錦袍的自己。

“方才那瑤家女子是誰?”

……

第三世。

一方破爛不堪的小屋,半個破爛的陶碗,幾聲重重的咳嗽聲響起,稻草上躺著的乞丐女孩醒了過來。

她眼珠轉了轉,獨自唸叨:“還有完沒完了?”

“家徒四壁,父母昇天,孤苦伶仃,我不修仙,誰去修仙?”

瑤冉冉無語。

面前世界轟然倒塌。

安肖霖瞳孔微震,雲淡風輕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痕,“此女道心竟然如此堅韌!”

“看來這一關她是透過了。”

安肖霖伸手將招,靈光還未觸碰到光影牆,那衣衫襤褸的女孩突然腳尖一蹬,衝出雲霄,竄到了另一個世界。

安肖霖指尖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方才發生了什麼?”

“那女孩跳出我構築的世界,去到別人的輪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