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怎麼處理他們?”

沒再去管地上已經滿身鮮血且陷入了迷茫的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帝天開始向千凝霜尋求意見。

“讓我再問它們最後一個問題。

“我昨天在星斗森林外將那個名叫小舞的魂獸重傷了,你們準備怎麼辦?”

大明覺得要麼自己錯了,要麼世界錯了。

它的理智在告訴它,是它錯了,但它的心底卻在告訴它,是世界錯了。

它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與柔姨,小舞相處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細節。

柔姨嚇走那頭正準備吃了自己的玄水鱷,將重傷垂死的自己叼回巢穴,然後自己看見了另一頭帶著好奇眼神的小兔子……

它至今能回憶起當柔姨死在人類手中,而自己和二明趕不及時,自己是如何的憤怒和絕望。

它依舊能回憶起當初小舞決定化形為人類時自己不同於二明的反對,默默支援的心情,因為說穿了小舞只是只柔骨魅兔,沒有渡過天劫的可能性,除了去爭那一線生機,沒有別的辦法。

……

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刻骨銘心。

而今天,所有人或者魂獸都在告訴它,你的記憶出問題了,沒有什麼柔姨,也沒有什麼小舞。

這怎麼可能呢!

可每一句話,每一個推斷,確確實實是沒錯的,確確實實就是星斗森林內的魂獸生態。

柔骨魅兔確實是一種十分弱小的底層魂獸,確實不可能和它與二明有什麼交集。

它無法反駁,無法拿出柔姨和小舞存在的證明,它只能沉默的聽著。

所有的事實都在指向一個真相,它的記憶真的有問題。

哪怕它心底依舊不能接受這個真相,這個事實。

好像現實和記憶,產生了一道裂縫,一道將它快撕成兩半的裂縫。

直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它記得,這應該是小主的聲音,那個解決了人與魂獸根本矛盾,魂獸內部也有眾多崇拜者的小主。

聲音依舊如同以前一樣動聽,可聲音所訴說的內容,卻如同惡鬼的低語一般,如同將它最美好的東西在它面前活活撕開一般。

聲音告訴它,小舞在星斗森林外被她重傷了。

它腦內的某根弦,繃斷了。

“死吧,人類!

!”本重傷躺在地上兩頭的巨獸驟然而起,如雷電一般,如瘋狗一般,攻向了千凝霜。

它們似乎忘了它們的攻擊物件是誰,似乎忘了周圍還有誰,似乎忘了昔日刻如骨子裡的尊卑,似乎忘了魂獸百萬年來嚴苛的等階。

也似乎忘了它們自己是誰。

巨大的拳頭和雷電襲來,千凝霜卻站在原地沒有躲避的意思,只是陰沉著臉看著這一幕。

周圍幾個身影正在朝著千凝霜的位置衝來,試圖阻攔這一道攻擊。

是那些今日來看圍觀作證的十萬年魂獸們。

而周圍有能力阻攔這一擊的人或獸在邁出一步後,又似乎反應了過來什麼,不再行動,回到了原地漠然看著這一幕。

如帝天、古凝秋、千仞雪……

拳頭停在了距離地面一人高的空中,無法在往下,雷電亦消散在了空中,甚至還沒到達攻擊地點時就莫名消散了。

沒有什麼震耳欲聾,亦沒有什麼遮天蔽日的灰塵,彷彿兩頭十萬年魂獸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正的攻擊。

可看它們那通紅的雙眼,以及猙獰的姿態,說明它們並不是做樣子,它們真的是用盡了全力打出了這飽含怒氣的一擊。

那麼只可能是它們的攻擊被擋住了,還是被人舉重若輕的擋住了。

是它們的攻擊物件擋住了。

是它們試圖攻擊的千凝霜自己解決了這次攻擊。

那個藍白騎士鎧甲的人影已經不見了,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個身穿通體白色,造型猙獰的盔甲的窈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