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僅僅像睡著一樣。

琴酒第一次來到有正規登記的大醫院,陰亮的白織燈很刺眼,也很嘲諷。

他接到醫院的電話前,只感覺自己近乎瘋狂。

緋裡奈是被人在馬路中央發現的,好在大雨已經停了,路面溼滑,又不至於遮擋視線,開車的司機特別小心,避免了一波車禍慘劇的發生。

司機是個老實人,很快就把昏迷的女孩送到了醫院,醫院對她做出初步搶救之後,從她身上的那個偽造身份證資訊找到了8區56號,打通了座機,一直在別墅裡面等訊息的琴酒很快就來到了醫院。

他將尋找緋裡奈的任務交給了夏津葉藏,並不是說他不關心她的下落,可是他更知道憑他一個人,除了瞎找,什麼都做不了,與其相比,還不如坐在家裡等著第一資訊。

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殺手,所以在別墅裡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坐如針氈,心裡有股暴躁的感覺呼之欲出。

緋裡奈被發現的時候身上還有斑駁的血跡,現在也還殘留在她的領口。

據那些個不知道為什麼激動到不知死活的醫生說,這個平日裡活蹦亂跳的女孩身體裡早已負重不堪,moume的侵蝕力琴酒早有體會,曾經為了抵抗它的疼痛,他甚至可以用腦袋砸牆。

緋裡奈是隨身攜帶緩解劑的,而且他忘不了電話裡面出現的最後一個聲音。

他稱緋裡奈為金菲士,定是組織內部成員,而且目的就是毀掉緋裡奈的moume緩解劑。

整個日本,不,整個組織裡面,知道金菲士真實身份,又對她懷有極大敵意的人,琴酒只能想到一個。

朗姆。

緋裡奈突然咳嗽起來,這徹底打斷了琴酒的思緒。

她摘掉附於臉上的氧氣罩,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為什麼自己需要這種東西。

“躺回去。”琴酒的話依舊很簡潔,一手將準備坐起來的緋裡奈按回床上。

緋裡奈才感覺到琴酒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扭過頭,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

跟了琴酒那麼久,她要是看不出琴酒在生氣,她就和伏特加是一個智力級別了。

陰陰被痛得死去活來的是她,怎麼到頭來還要回頭安慰他?

緋裡奈只感覺心累,又有點委屈。

琴酒探了探她的額頭,掌心的溫度還是很高,被大雨長時間淋過,緋裡奈的身體不堪重負,這場雨持續到深夜,她平時的作息本來就不規律,加上大雨的襲擊,就算有moume幫忙強身健體,緋裡奈還是不可避免地患上了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