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沒有保命的手段了,參加證人保護計劃吧。”

松田陣平道。

“抽一支菸,你會留下一半給下一次嗎?”緋裡奈的聲音很輕,但也足以讓在牆角有用的所有人聽得清楚。“分兩次抽,煙會潮溼,味道也會不對。都做到這一步了,突然斷在這裡,我不會甘心的。”

“你是想死。”松田陣平直接戳穿她的心思,“你主冶醫生都說了,你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下一次的折騰,甚至可能隨便一個感冒都會要了你的命。”

身旁傳來幾聲輕笑。

“感冒本來就有一定的機率死亡。”

煙已經抽完了,緋裡奈有些不滿足,又抽出一根來。

“我只是想好好把這件事做完,以後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松田陣平糾正:“沒讓你半途而廢,就是讓人來保護你。”

“那就是半途而廢。”

緋裡奈看向了自己剛剛走出來的門口。

她討厭半途而廢,明明已經做了這麼多,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她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想要她的命——也不看看她是誰。

她還是一如既往,有著她的驕傲,這半年來,那人說不見她,她就真的一字不提。還有她的孩子也是,松田陣平故意問過,還大義凜然地獻出了自己的肩膀只想讓她好好哭一場,結果只收到了對方的白眼。

“他還好嗎?”

緋裡奈突然轉移話題。

好不好你不會自己問?

松田陣平第一次在這位大小姐身上看到“彆扭”這種神色,本來還有些沉悶的心情突然多了些壞心思,再次嘆氣:“不行啊,監獄裡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他再怎麼能打,也會被所有人孤立的。”

果不其然,女孩的表情頓了一下,眼神轉向一邊。松田陣平頓時乘勝追擊:“而且裡面都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十幾個打一個的事情不少見,他們可沒有什麼仁義道德。”

“別用激將法,”緋裡奈察覺到了松田陣平的小心思,冷聲說著,“要是連這些都處理不了,他就不會在組織立穩腳跟了。”

這倒是真的,進去第一天就把來挑事的大佬打到懷疑人生的事情這對人都做過,獄警那邊頭疼不已,已經將黑澤陣先生轉移到單獨牢房了。

大佬到哪裡都是大佬,爸爸無論怎樣還是你爸爸。

但松田陣平跟著緋裡奈那麼久,早就摸透了小姑娘真正在意的點,知道她對那人實力莫名的信任,不會相信自己之前胡編亂造的話,清了清嗓子,滿臉壞笑,嘴裡吐出一句爆炸性訊息:

“說不定還有同性戀……”

緋裡奈的動作再次停了下來,松田陣平壞笑著,再點一把火:

“你要知道,不只有你想睡他……”

這話還沒說完,頓時被一句粗野又蠻橫的字打斷:

“靠!”

牆角的人都傻了,大眼瞪小眼。

無論是剛才誘人的御姐,還是之前在學校裡清純雅緻的緋裡奈說出粗口來,都給人一種聽覺上的大沖擊。

而且還是這麼簡單粗暴的話。

“爺會輸給一個男的?”

女孩將煙往旁邊一扔,邁開步子就準備往包廂裡走。松田陣平意識到玩笑開大了,這姑娘認真起來最後倒黴的絕對是他,連忙從背後拉住她,叫到:“你別斷章取義啊!”

“鬆開,”緋裡奈回頭,“我就說那精蟲上腦的面癱怎麼能忍半年,是哪個小妖精,爸爸告到他無期!”

“你給我回來!”松田陣平只感覺自家小孩腦子被驢踢了,又好氣又好笑,“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明明前一件事的可信度要高很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