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夜晚,空氣比較潮溼。

黑衣男子是難得的狼狽,捂著佔據差不多半個身體的傷口,跌跌撞撞地跑過一個車庫。

該死的,這次任務為什麼會被發現?組織裡,有FBI的臥底嗎?

男子無力地靠在牆上,眼中絲毫沒有這個處境該有的絕望,只是濃濃的陰沉。

傷的很重,流血不止,如果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死掉。

但如果被抓,就算自己在組織裡面多麼優秀,那位先生還是會下達封口令的吧?

他可沒有要交代在這裡的打算。

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迅速地觀察著四周的形勢,尋找著自己逃生的突破口。

清脆的車玲響起,一個身著黑色大風衣的茶色捲髮女生騎著腳踏車經過。

他從黑暗中走出。

看到半身浴血的男人,女孩精緻的面龐上佈滿了驚訝,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女孩似乎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毫無害怕之意地走了上來

“叔叔是被壞人打傷了嗎?”

女孩稚嫩的語氣,讓他不禁嘲諷的一笑。

他可不想說:恰恰相反,我就是壞人本身!

女孩似乎太主觀代入思維,依舊毫不在意地摸著他的身體,神情平靜地說到:“看來如果不想死,你只能跟我走了。”

“會被發現的。”

他不耐煩地說到。

聲音低沉,帶有磁性和威脅。

女孩想了想,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的潔白的校服,用那件風衣包在了男子淡金色的碎髮上。

“你只要不出聲,別人就會以為你是一個女人吧。”女孩得意地看著自己做的五毛錢特效,眼睛裡滿是靈動的光。

男子很想拍死這個毀他一世英明的少女,但是想起自己和她相隔十幾年年齡差,只能深吸幾口氣,強行忍下。

女孩將他扔到了自己單車的後座上,雖然男子高大的身軀和她的小身板顯得那麼不協調,但是當女孩讓他將手環繞住自己的時候,男子透過路燈落下的影子,也不覺得過於奇怪。

不對,至始至終奇怪的只有他的姿勢而已……

女孩費力的踩著單車,一連路過幾個FBI的探員,警告她說附近有壞人,讓她趕緊回家。

好幾次男人的手都碰到腰間的槍了,可是女孩很聰明,巧舌如簧,那群人根本沒有懷疑到他身上去。

終於走到女孩獨居的小黑屋裡面,女孩將早已昏迷不醒的男人扛了進去。

就算是昏迷,肌肉也是繃緊的。

真不愧是你嗎?琴酒?

女孩充滿興趣地戳著男人的肌肉,好奇地打量著這位組織大佬的身材。

琴酒的再次甦醒並沒有隔著多久,大約就睡了半個小時,但是足以讓詹姆斯假扮的醫生幫他粗略地處理傷口了。

男子警惕地看向四周,只看見一旁認真壓腿的女孩,以及自己那一身已經被女孩洗過的衣服。

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繃帶,琴酒只是突然覺得奇怪。

作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她是不是太鎮定了?

難道說,這女孩一路上只是緩兵之計,事實上……

她已經聯絡FBI了?

琴酒警覺地坐了起來。

女孩立刻被驚動,回過身。

“你好,我叫淺野赤裡,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