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警察局那邊有結果了。”小周打完電話後第一時間過來告訴秦朝朝,“那個女人竟然是隨安哥的粉絲!”

頓了頓,他又改口道:“不,應該是私生。”

小週一點一點把周未然的電話內容轉述給秦朝朝,然而她除了聽見讓晉隨安受傷的元兇是一個私生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聽進去。

又是私生。

晉隨安出道不過五年,已經被私生跟蹤過,下過藥,現在還加上刀傷……

她只剩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難怪晉隨安明明有這麼多粉絲,卻還是一直覺得孤獨。這種以“喜歡”之名,行傷害之實的行徑,要比直接的攻擊還要難過一千倍一萬倍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秦朝朝慌忙迎上去, “醫生,晉隨安怎麼樣了?”

醫生摘掉口罩,“傷口已經縫合完畢,不過現在麻醉效果還沒過,要再過幾個小時才能完全清醒。”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

“護士們正在裡面做最後的傷口清理包紮,再過幾分鐘就能回到病房了。”

醫生又跟秦朝朝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回到辦公室。

秦朝朝突然想到什麼,對小周交代道:“我在這等他出來就好,小周你回去幫他準備一些住院要用到的東西吧。”

他們來的匆忙,什麼東西都沒帶,現在手術做完了,該用的東西還是要準備起來。

小周卻道,“朝朝姐,我等下再去吧,等會兒哥出來以後還得往病床上抬呢。”

秦朝朝真沒想到這一茬兒,短暫的二十多年人生經驗從沒告訴過她病人住院的流程,只是小周比她還小卻思慮地如此周全讓她自愧不如。

小周也看出來了秦朝朝的自責和內疚,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往安慰她。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我爸就病了,我哥那時候也才畢業沒多久,掏空了家底也還是沒有把人救過來。我媽受不了打擊瘋了,需要一大筆錢進療養院,是隨安哥幫了我們家。所以我跟我哥嘴上不說但是都很感激他,願意一輩子跟著他。”

短短几句話,秦朝朝就明白了為什麼小週年紀輕輕就如此處事周到,也明白了他們和晉隨安之間並不僅僅是普通的朋友。

她不知道怎麼去接這番話,正好此時手術室的門又開了,兩個護士推著半昏迷的晉隨安走了出來,兩人連忙迎上去。

“晉隨安?你現在聽得到我說話嗎?”秦朝朝一臉擔憂。

晉隨安還沒有完全清醒,費力抬起上眼皮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個含義不明的音節。

護士在一旁交代:“他現在麻醉狀態還沒完全過去,你們多跟他說說話,早點清醒對他有好處。”

幫她們把人推進病房,護士姐姐功成身退,小周也回去準備住院用品,留下秦朝朝陪在晉隨安身邊。

她在床邊坐下,彎下腰趴在晉隨安耳邊輕聲叫著他的名字,“晉隨安,快醒來吧。”

“晉隨安,你疼不疼?”

“晉隨安,我好怕。”

意識不太清醒的晉隨安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熟悉而且令人安心的女聲,潛意識中覺得自己應該回應她。所以他奮力抬起眼皮,微微翕動嘴唇發出聲音——

“別怕。”

秦朝朝聽到了他的話,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回去了一些。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握住的手微微用力在回握自己,於是她更加用力地把手握緊,“晉隨安,你醒了嗎?”

晉隨安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嗯”,費力回應她的問題。

這個小小的聲音讓秦朝朝的心又安定了一些,她找到了一絲理智,用另一隻手撫摸著晉隨安的臉頰,“你感覺也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