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解釋,那是津步洲安排的私人醫生和心理師,都是專門服務鹿燦的。

鹿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裡面的說話聲音很小,聽不見在說什麼。後來安清如出來了,鹿薇看到她眼睛紅紅的,想到昨晚聽到的聲音,不由又擔心起來。

安清如見到她,拉她到旁邊說話,把鹿燦目前的情況告訴了她。

鹿燦這樣,已經比剛救出來的時候好太多,但被關了那麼久,他心理上的傷恐怕難以癒合。

“他清醒的時候,還沒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白天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一到晚上,他總是會做那些可怕的夢,醒來之後,他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情緒常常會難以自持。而且他現在還怕黑,只要房間裡關燈,他就會想起那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安清如越說越心痛,在鹿燦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最後還是超出了意料,鹿燦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鹿薇驚訝,來之前,鹿芫開就跟她提過,鹿燦的性子跟以前稍有變化。

這兩天,她也的確有所察覺,儘管鹿燦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從某些細小的動作和語氣來看,隱約還是有些許不同。只是她沒料到昨晚的情況,再聽安清如這樣說,鹿燦的心理疾病應該比較嚴重。

鹿薇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那時候不在身邊,鹿芫開告訴她,鹿一堂躺在醫院的時候,也常常從噩夢中驚醒,精神狀態極度不好。

至於囚禁他們的人,鹿薇問過鹿芫開,鹿芫開說不知道。

想要知道答案的話,還得去問津步洲。

鹿薇覺得跟津步洲之間牽扯太多了,她提出給鹿燦換醫生,但很快被安清如拒絕。

“你哥哥現在完全離不開這兩位醫生,他好不容易願意對他們多說幾句話,這個時候換掉,根本沒有好處。”安清如表情變得很嚴肅,也問鹿薇,“你是不是不想讓津先生幫我們?我看得出來,你跟津先生之間,好像有點矛盾。”

鹿薇想了想,坦誠說:“我跟他之前是有一點不愉快,不想欠著他。”

安清如:“但也不能耽誤你哥哥的病情。不過你也不用有負擔,因為這不是你欠他,而是我和阿燦欠著他。他對我們的恩情,日後我們會想辦法還清的。只不過現在,我們實在需要他的幫助,也離不開他給我們安排的這些好處。薇薇,請你體諒。”

鹿薇攥了攥手,低聲:“好,我知道了,是我沒考慮周全。”

安清如擔心望著鹿薇,還是勸一句:“薇薇,你能不能不要跟津先生起衝突。我……我怕津先生到時候生氣,就不管我們了。”

鹿薇心裡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著安清如懇求的眼神,她點了點頭。

下午,鹿芫開和鹿薇都收拾好行李,回杭都準備第二天的徐夫人生日宴。

津步洲備好了車,前後兩輛,他跟她們分開坐。

鹿燦和安清如出來送他們,鹿薇抱了抱鹿燦。

鹿燦問:“下次什麼時候能回家?”

鹿薇說:“大概年底的樣子。”

婭恩一年兩次測試,每次測試完之後都會給幾天假期放鬆。

鹿燦不捨的摸摸鹿薇的臉,微笑:“好,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有空了打電話回來。”

鹿薇應下,也叮囑他,“哥,你也要好好的。你之前答應過,要帶我和清如姐去滑雪,一拖就拖了這麼久,今年冬天可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