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次,徐敬池見津步洲這般照顧身邊的人。

他想起津步洲以前那個女朋友。

津步洲談過幾次戀愛,他有幸見過其中一位。

那位世家小姐跟津步洲的感情十分深厚,兩人天天粘在一塊兒。津步洲開會,她就坐在車裡等,津步洲出差,她就跟著一起去。當然,津步洲對她也是特別疼愛,她喜歡美食,他帶她吃遍所有高階餐廳,她喜歡趕海,他總能在每個月抽出時間陪她去海邊。

但即便是這樣好的關係,在那位世家小姐看到同桌的男人在給女人扒蝦時,她也向津步洲索要這樣的照顧,津步洲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很乾脆的拒絕了。

當時,徐敬池就在場。

那天,是普通的好友聚會,世家小姐的閨蜜們也都在那兒。

大夥兒都以為津步洲不會覺得這樣的小事,畢竟為自己的女人剝個蝦,並沒什麼不妥。世家小姐面子掛不住,還扯著津步洲的袖子撒嬌,但也沒能改變津步洲的主義,只是哄著夾了塊排骨給世家小姐。

徐敬池跟津步洲一起長大,他知道津步洲在餐桌上向來不喜歡弄髒自己的手。

無論是拔蝦,還是剝雞蛋。

津步洲拿起旁邊的溼巾,把手擦了擦:“她比嘉禮乖巧懂事,我自然是更偏愛她多一些。”

聽了這話,鹿薇如坐針氈,她悶頭喝銀耳羹。這銀耳羹剛從鍋裡出來,口感還很燙,鹿薇沒注意,舌頭嘴唇瞬間燙得發麻,立馬吐出來。

見狀,徐敬池下意識起身,想過來看她情況。

津步洲已伸手撫上鹿薇的後脊,給她倒了一杯溫涼的茶水,並將那盞銀耳羹撤下了。

鹿薇緩過來之後,避開津步洲的觸碰:“我沒事了。”

津步洲拿出手帕為她擦嘴角:“你看你,總是這樣。也不知道腦袋裡在想什麼,那羹是冷是熱都不知道了?”

鹿薇抬眸看著他,他臉色不同往常的冷沉,反而帶了很多溫柔。

但這種溫柔太浮於表面,是裝出來給人看的。

鹿薇撫開他的手,細腕卻被先一步扣住,津步洲拇指摩挲她下唇的傷口,嘀咕:“怎麼還腫著,怪我,那時應該輕些……”

“二哥!”

聽到他說的話,鹿薇慌張叫住他,眼睛不敢往徐敬池那邊挪。

她從來沒跟徐敬池透露她的男朋友是誰,而津步洲跟她現在的舉動,太過曖昧。

像是才意識到不妥,津步洲鬆開鹿薇,把手邊剩餘的半杯牛奶喝了。看到徐敬池臉色難看,他笑了,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對了敬池,你上次說的那個專案,最近怎麼樣了,還需要幫忙嗎?”

徐敬池眸光隱約顫了下,聲音顯得晦澀:“進展還算順利,沒什麼問題。”

津步洲勾唇:“那就好。”

鹿薇最後喝了碗小粥,就說飽了,津步洲和徐敬池面前的東西都沒怎麼動。鹿薇起身時,津步洲示意她過來推輪椅,徐敬池先過來站在他身後:“這種力氣活,還是我來吧。”

“你倒是會心疼她。”

津步洲撇動嘴角,默默向鹿薇掃去一眼。

鹿薇跟在兩人身後,出了餐廳,站在電梯間裡。

徐敬池問津步洲:“表哥的房間在幾樓?”

津步洲說:“二十三。”

徐敬池眼底暗下,他沒記錯的話,鹿薇也是在那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