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芫開替津步洲答應去段瑤生日宴,全是因為津正在段敘江面前信誓旦旦,她不想讓津正失了這個臉面。

況且那種情況下,若是拒絕,段敘江恐怕是要大鬧津宅。到時傳出去,又免不了一場風波。

可是這樣,也得罪了津步洲。

津步洲當時沒有反駁,是顧及段瑤面子。

他跟段瑤沒大恩仇,除了不能進到那一步關係,他還是願意跟她來往的。畢竟,段氏如今是她在接手,能獲得更多利益。

但他不願意去她的生日宴,這種私人家宴,他一旦出現,就表明了某種立場。

“你能嫁入津家,算你有點本事。”津步洲眼裡滿是譏諷,唇角不屑撇動,“不過年輕人的事,你還是少動腦筋。我和段瑤也好,鹿薇跟徐敬池也罷,你整天在裡面煽風點火,就不怕把自己給燒了?不如還是把心思放在我父親身上,把他拴緊了,你這個津家大太太才能繼續做下去。”

說罷,助理推著津步洲的輪椅從她身邊走過。

走廊不算窄,但津步洲在正中位置,沒有退讓的意思。

鹿芫開只好往邊上靠,單薄的身形站立在牆邊。

等他走遠,傭人看到鹿芫開臉色灰得難看,輕輕喚了聲:“太太……”

鹿芫開似突然回過神,身形踉蹌了下,險些跌倒。傭人趕忙將她扶住:“太太,你怎麼了?”

鹿芫開搖搖頭,眼角卻微微紅了。

傭人把鹿芫開扶進隔壁一間休息室,給她倒了杯熱水,小聲嘀咕:“太太,剛剛二少爺實在太過分。不管怎麼說,您也是顧全大局,為了這個家著想。”

鹿芫開苦笑一下:“我沒事,你不要出去亂說話,千萬不能讓你家老爺知道這件事。”

傭人心裡不平,但還是咬咬牙,聽話應下了。

第二天,鹿芫開突然病倒,又是發燒,又是腹痛難忍。

這事怎麼瞞得住津正。

津正給鹿芫開打了三四個電話,都沒人接,最後直接找到管家詢問情況。

得知鹿芫開的病情,津正晚上從榕城趕回,也知道了那天段敘江跟津步洲的事。

鹿芫開躺在床上,臉色白的難看:“阿正,對不起。我應該守好家裡,不讓你費心的。”

津正握著她的手,心疼地摸摸她的臉:“說什麼胡話,我要是再不回來,你還不被他們欺負死。我都不忍心罵一句的女人,他們竟敢這樣對你!你放心,段敘江那邊,我會去說的。至於步洲,我讓他來道歉!”

鹿芫開搖頭:“段敘江也是愛女心切,我能理解。至於步洲,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為難他呢。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跟他鬧得太僵。”

聽到鹿芫開這樣說,津正滿心都是愧疚和憐惜。鹿芫開之所以被人這樣輕視,終歸還是他沒有讓旁人知曉她的重要性。他決定,以後出席那些大大小小的場合,都要把鹿芫開帶在身邊,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有多珍視。

鹿芫開挪動身體,讓自己離津正更近:“阿正,經過這件事,我心中有一個擔憂。”

聞言,津正認真:“怎麼了?”

“就是薇薇。”鹿芫開緩緩換了口氣,神色傷心,“阿正,我已經不能生育,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薇薇對我而言,就如我親生女兒一樣。這,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