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津嘉禮把包一甩,大搖大擺地離開。

沈臨默默看著她的身影,轉身走到衛生間。

津嘉禮那一巴掌不算重,但她做了美甲,上面的鑽石貼片劃傷了臉。

沈臨用冷水洗了洗,等到臉上的紅印退去,他才走出衛生間,去向津步洲回話。

津步洲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痕,問是怎麼回事。

他伸手摸了摸,只說:“剛剛不小心弄到的。”

之後,他又道:“鹿小姐那邊怎麼交代?還有,若是老爺和太太也追究起來,那大小姐……”

津步洲默默望著病房方向,他倒不擔心津嘉禮。

津正向來溺愛津嘉禮,最多受受平日裡那些老掉牙的責罰,津嘉禮的皮早就練厚了。

反而是鹿薇。

等到鹿芫開和陳媽過來,津步洲返回病房。

進去的時候,他們看到徐敬池在給鹿薇喂水。

鹿薇躺在床上不能動,徐敬池就用勺子,一點一點的給她喂,再給她擦擦嘴。

鹿芫開看到這樣的鹿薇,簡直心疼極了。她反覆打聽病情,放心不下,想留在這兒過夜。

陳媽勸她:“太太,這裡有我,我會隨時跟您彙報鹿小姐的情況。”

鹿芫開這個年紀,睡眠很淺,她若留在這裡,必定徹夜不眠,弄壞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鹿薇也表示,自己在醫院沒關係:“姑姑,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兒看待,我自己能應付。而且我現在感覺比之前好多了,已經不痛了。”

這自然是安慰鹿芫開的話,鹿薇的腰不能動,一動就劇痛難忍。

但鹿薇知道,如果不這麼說,鹿芫開肯定不能放心。

鹿薇的母親走得早,小時候父親又忙於事業常常出差,多是鹿芫開在照顧她。那個時候的鹿芫開還沒出嫁,就是個跟她現在一般年紀的小姑娘,為了學會如何照顧孩子,鹿芫開還專門跟別人請教。

雖然當時家裡也有保姆,但親情上的一些東西,是外人無法替代的。

對鹿薇來說,鹿芫開就相當於半個母親。

鹿薇記得,自己每次生病,鹿芫開都在床邊徹夜守護。她睡得迷迷糊糊,但卻能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自己的額頭和臉龐,為她在夜裡掖好被褥。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鹿芫開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太好,為了她的健康著想,鹿薇不能讓鹿芫開留在醫院。

好在,鹿芫開答應了,在醫院待到晚上八點多離開。

時間差不多,許憧安也要走了,說明天再來看鹿薇。

徐敬池又待了一個多小時,怕耽誤鹿薇休息,也打算回去了。

看到津步洲還在外面,他過去問:“表哥,一起走?”

津步洲說:“這裡我還有點事。”

徐敬池不放心:“現在太晚了,薇薇要休息,我們在這兒也不方便。”

津步洲:“你先走。”

徐敬池愣了愣,腳步沒動。

旁邊的沈臨開口,道:“津先生要與鹿小姐聊點家事。”

之前徐敬池就隱約聽聞,鹿薇摔跤的原因跟津嘉禮有關。他想,津步洲大概是為了這個。

津家的事,他的確不好參與。